「戲劇小說」之〈卜漢河〉
第6集
作者－三娃
前情提要:
新的精源技術為漢和的戰局帶來一線曙光，但在寸步難行的鬼域裡，曜一行人不但要帶著六只合盒和兩名技人，而且還必須在隔日中午前趕回鬼灣、搭上葵星船，這對曜他們來說，無疑是一項重大考驗。
〈卜漢河〉世界觀概略：
中央大陸主要有兩個國家，一個是以「人力、技術」為傲的漢和民族，一個是以科技見長的北之聯邦。兩個國家為了爭奪「精源」（由特殊礦物提煉出來的能源），三百年來戰爭不斷。
故事前導：
男主角曜是漢和的葛官（武官的統稱），為了保護重要的精源以及提煉精源的技術，和一群武人同袍前往環境險惡的「鬼域」。
角色簡介：
男主角曜－漢和人，為葛官編制中最低階的葛人，武技高超、對祖國忠心耿耿。
葛士大人－葛士，官階名。曜的長官，帶領曜一行人，進行困難的鬼域任務。
武人同－和曜同期進入葛練所的武人，與曜交情深厚，也是鬼域任務成員之一。
技統大人－技統，官階名。漢和的官制分文武，武官皆領有「葛」字頭銜，而文官官職皆以「技」字開頭。漢和王秘密在地形險惡的鬼域設置提煉精源的精煉所，技統大人則是鬼域精煉所的首領。
管技人－ 技人，官階名。鬼域精煉所的其中一名技官，年輕、皮膚黝黑。
黃技人－ 技人，官階名。鬼域精煉所的其中一名技官，福態、身形臃腫。
朋技士－ 技士，官階名。資深的老技官，知識豐富，深受技統大人信任。
鬼域 白日
曜領頭在鬼域裡躍步前進，一路上他忽左忽右，閃過噴發的水柱，也閃過不知名的東西，一有風吹草動，他就立刻帶領大家閃躲或繞道。
鬼域 夜晚
所有人在精源球的防護下休息；才剛喝口水、喘口氣，曜就急著請葛士大人上路。
風向計的磁針雖然清楚地指引著船的方向，不過曜他們摸黑行軍，速度相當緩慢，以為前進了，卻又繞回了原點。
鬼域 隔日近中午
所有人都顯出了疲態，可曜還是繼續以高度警戒的狀態前進，左拐右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前方仍是一望無際的鬼域。
鬼域 巨藤叢 近中午
「葛人大人，您再這樣下去，我們絕對會趕不及上船的。」同疲憊地大喊著。
聞聲，大家都靠向一棵巨型藤蔓，在藤蔓陰影下的大石上，停下腳步。
同無力地放開他所架著的黃技人，黃技人馬上癱軟倒坐在地上。
朋技士更是整個人趴在捲髮的武人身上，一副快斷氣了的樣子。
「葛士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請您想想辦法吧！」曜無奈地說。
葛士大人的視線掃過疲憊的眾人，「換人！」不多說，他直接下達命令。
葛士大人要曜將風向計交給他，再將背上的合盒交給捲髮的武人，換曜揹著朋技士走。
「同，你也是！把合盒交給其他人，換你揹著黃技人走。」
說完，葛士大人懸起風向計，研判著目前的狀態。
曜揹起朋技士，靠到他身邊。「風針從天亮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掃向我們後方，只是掃過不會停，然後就轉向前方，指著異常的位置。不但如此，它掃向後方的頻率已越來越密集了。」曜不安地解釋著。
「你的意思是，這有可能表示艦艇就在我們後面，而且越來越接近了？」葛士大人凝重地問。
「有可能。」曜繃著一張臉點點頭。
葛士大人沈著臉，努力地在思考任何可行的解決辦法。
「這也許是表示，我們該進入水洞了。」一個聲音說。
葛士大人抬頭看著曜，只見曜搖搖頭表示不是他，突然葛士大人反應過來，看向曜背上的朋技士。
「前面就有一個。」朋技士再度開口說話，並伸手指著前方。
曜他們順著朋技士指的方向望去，清楚地看到一道水柱向上噴發，水柱力道不但強大，同時還發出巨大的呼嚕聲。
「您是指那裡嗎？」曜不太有把握地問：「正在噴發的水柱？」
「對啊！」朋技士淡淡地表示，反而奇怪地看著曜，「從它的力道和水量來看，等我們走到後，它應該早就停了，不是嗎？我們正好可從它噴發的水洞進入水道。」
曜和葛士大人相覷著。
「葛士大人，我並不是不相信朋技士大人所說的話，而是進入水道就意味著我們可能必須再繞上一段遠路。可是現在時間緊迫，這個決定關係著大家的安全……」曜倚向前小聲地說。
「進去吧！」葛士大人一臉肅然地說：「我們現在的狀態別說是艦艇了，恐怕連一架機艇都對付不了，所以，進去吧！」
曜沈重地點點頭，「是！葛士大人。」他大聲地應和。
葛士大人再次將視線掃向眾人，鼓舞大家地點了一下頭，率先躍步，向水柱方向躍去。
鬼域 水洞 近中午
他們一接近噴發的水柱，水柱倏地就被吸回地底下，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所有人全站在水洞邊發愣。
「您確定嗎？葛士大人？」捲髮的武人問。
葛士大人看了一眼曜和朋技士，深吸一口氣後，帶頭跳入水洞中，所有人依序地也跟著跳入水洞。
水洞的大小有如一間合屋，裡頭全是溼答答的岩壁，每一腳都能踩踏出水花。
巨大的水柱在所有人腳邊成了一涓細流，流向四周的水道，水道不只一條，而是四方交錯得如同一座地底迷宮。
「現在我們只要注意在水道裡奔流的水波就行了。」朋技士提醒地說。
鬼域 地下水道 近中午
在水道中所有人都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全盯著風向計和朋技士，然後隨著葛士大人依著風向計的指示，步入水道。
才沒走幾步，就聽到隆隆的機械聲，他們本能地靠向岩壁尋找掩護，水道裡雖看不見外面，但卻可清楚地看到有道巨大的陰影從水洞上方掠過。
「有三十架嗎？」曜直盯著陰影問。
「我看最少有五十架吧！」同一樣緊盯著移動的陰影說。
「我想他們開來的艦艇至少能裝載五十架機艇，看來技統大人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葛士大人說完，又繼續帶頭前進。
「不知道技統大人他們有沒有事？那艦艇是直接追著我們過來？還是已經先去過樹穴了？」黃技人哀戚地說，同時整個人縮在同背上，偷偷掉眼淚。
大家都沒有回應他，都只沈著一張臉，將眼神避開。
「葛士大人，這樣我們還要上葵星船嗎？」曜追上葛士大人的腳步問。
「我想，這是目前我們所能選擇的最好的回國方式。再說，我們現在和葵星還是結盟的狀態。」葛士大人邊說，邊往前加快腳步。
他們持續地前進，水道裡順暢無阻，只是曲折迂迴。
曜他們在水道裡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拼命往前走。
水道裡不見天日，風向計上的磁針緩緩在動。
「技士大人，您確定水道真能通到鬼灣嗎？」葛士大人頻頻看著風向計問。
「理論上來說，能！」朋技士慢條斯理地說，完全不著急。「您在這鬼域裡，曾見過沒噴發水柱的地方嗎？」
「是啊！確實是沒有。」葛士大人重拾信心，繼續往前快走，他的速度快得幾乎要跑起來了。
沒多久，葛士大人突然收住腳步，猛然回頭；這個舉動讓緊跟在他後面的人嚇了一跳，差點都撞在一起。
「怎麼了？葛士大人？」曜急忙問。
只見葛士大人伸長手，將風向計拿到曜的眼下讓他看。
「你見過磁針這個樣子嗎？」葛士大人一臉慘白地問。
曜低下眼，仔細地看著風向計。
風向計上的磁針不再穩定地指著唯一的一個方向，而是飄移地在抖動著。
「葛士大人！」曜驚怯地喊，抬頭看著葛士大人。
他們兩個不顧一切地在水道裡躍起步來，這讓後面的人莫名其妙地拼命追趕。
慶幸的是，在約五六十步遠的地方，他們找到了一處水洞洞口。
鬼灣 水洞 中午
曜躍出水洞，在地面上四下搜尋、並確認著四周狀態；葛士大人隨後也躍出，來到他身邊。
「日頭在正上方，剛好是正午。我想我們已經到鬼灣了，但是沒有船……」曜憂心地報告。
其他人也紛紛躍上地面，馬上就發現了目前的處境。
「那些該死的葵星人！」捲髮的武人惡狠狠地大叫了聲。「只會開船，一丁點兒武技也不會的傢伙！」
「我們趕上了啊！日頭是在正上方沒錯啊！」另一名武人淒淒地說。
「葛士大人，他們該不會根本就沒打算等我們吧？」同氣憤地表示。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葛士大人。」曜擔憂地問。
葛士大人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困惑神情，「難道要我們翻越北之山嗎？」他喃喃地說，回身望向背後的重山稜線。
「不可以！葛士大人，山的背後是北之邦聯啊！」曜堅決地反對。
「可是山後也是最接近國境的啊！要是我們能穿越國境、到達國境部隊的駐守地，也許還有一線希望。」葛士大人努力地想做出正確的判斷。
「您是要循著之前葛官走過的路線嗎？」曜也努力地想跟上葛士大人的想法。
「除此之外，你有更好的方法嗎？」葛士大人沈重地問，同時放棄似地嘆了口氣。
「要不然……沿著海岸往南走，如何？」朋技士又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話。
葛士大人和曜驚訝地看著他。
「當年我們就是從那兒進入鬼域的。」朋技士又說。
「什麼！真的嗎？」曜吃驚地大喊。
不過葛士大人才張口、還沒來得及搭話時，隆隆的機械聲又傳入他們耳中。他們尋聲望去，艦艇越過不遠處的角山，快速地朝他們飛了過來。
「進水洞！」葛士大人急忙大喊。
但艦艇已率先發動了攻擊，槍炮直接就打在水洞邊；他們頻頻發射，逼得曜一行人趕緊往反方向逃竄，遠離水洞。
「曜和同你們先走，照技士大人說的去做！」葛士大人邊跑邊命令，並立即畫出防護盾，為他們阻擋槍炮。
曜與同得令，分別揹著朋技士和黃技人踏步躍入空中，其他人則在他們身後紛紛也畫出防護盾，加入葛士大人的行列。
鬼灣 海岸 中午
曜兩腳相碰，加快速度直往海岸狂奔，同緊跟在他旁邊。
他們飛躍越過一個海角，在離海角不遠處，有座小山澗，他們在山澗的凹地放下朋技士和黃技人。
曜一放下朋技士就立刻轉身，再度躍向空中，趕著回去支援同伴。
「曜！」同擔心地喊了聲，隨後也連忙對著朋技士說：「技士大人，請你們先待在這兒，千萬別出聲。」交代完他也迅速躍向空中，追著曜離去。
曜繞過海角回來，躍步狂奔。
鬼灣 水洞 中午
空中停著一架艦艇，艦艇上的機艇傾巢而出，一架接著一架，在空中集結盤旋。
葛士大人和另外三名武人就在機艇正下方，張開了防護球，拼命保護著那六只精源合盒。
機艇集中火力朝底下的防護球猛攻。
曜急忙往防護球趕來，還沒到，他手中就已握好了防護盾和精源劍。
「葛士大人！」曜喊著，同時一劍砍向離他最近的機艇，接著再往前跳上另一架機艇，連著揮劍砍向機翼。
被曜砍下機翼的機艇墜落地面，炸出火花，這讓四周的機艇注意到他，將槍炮全轉向他。
「曜，小心！」同從另一架機艇上飛撲到曜的身上，他一手高舉防護盾擋住來自其他機艇的槍炮，一手扯著曜的護甲拉著他往下跳。
他們連跳了幾架機艇，每跳一架就砍一架，引得所有槍炮都朝著他們射過來。
曜和同縮著身子，將自己藏在防護盾底下，直直地往防護球墜落，一個躍步，他們雙雙摔進防護球裡。
「曜！」葛士大人把曜從地上拉了起來，拽著他的護甲，氣呼呼地瞪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幹麼回頭？技士大人他們呢？你應該護著他們先離開才對啊！」
「我把他們藏起來了。」曜用力地拽開葛士大人的手，連連喘著氣，「我不可能、不可能丟下夥伴自己逃走！」
「你這個瘋子！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全被困在這裡了，技士大人他們怎麼辦？你搞不清楚什麼比較重要嗎！」葛士大人大聲吼。
「我們一起殺出去，再去接他們就好了啊！」曜忿忿地說：「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我們一起殺出去，一起回漢和，這樣才對啊！」
葛士大人忍著一口氣，說不出話來反駁，反倒挺身一凜，望了一遍眼前的部下。
「對！你說得對！那就讓我們一起殺出去吧！」說完，葛士大人立刻卸下身上的合盒，從中拿出一顆精源球，然後將合盒轉丟給曜，「這是我的任務，要殺也是我先殺出去！等一下我一引爆精源球，你們就要趁機一起殺出去，知道嗎？」
「引爆精源球？葛士大人，你不可以……」
曜還沒說完，葛士大人就躍步向上，以防護盾作為掩護，衝出防護球。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葛人。」葛士大人轉身交代，語畢，立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引爆了精源球。
精源球在他們頭上綻出了藍色漣漪，漣漪吞沒了盤旋在他們上方的機艇，也吞沒了葛士大人。
「葛士大人！」曜淒喊著，睜大眼，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
「曜！曜！快走啊！曜！」同搖著曜，急忙拉著他踏步躍入空中，跟在其他人後面。
所有人在空中的步伐都顯得異常沈重。
曜一臉慘然地被同拖著走，好一會兒不能言語；等他回神往回望時，他身後的艦艇上已飛出更多機艇，組成了另一波攻勢，朝他們湧過來。
下集預告:
被機艇圍攻的曜一行人，能平安躲過攻擊嗎？勢在必得的艦艇，還會帶給曜他們什麼意想不到的災難呢？
葛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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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漢河〉於每週一晚間十點「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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