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小說」之〈卜漢河〉
第4集
作者－三娃
前情提要:
在清苦又和平寧靜的樹穴中，曜見識到技人們的知足常樂，與對漢和王朝不疑的忠心，但他們一行人卻給他們帶來危機，幾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使樹穴陷入危機中……
〈卜漢河〉世界觀概略：
中央大陸主要有兩個國家，一個是以「人力、技術」為傲的漢和民族，一個是以科技見長的北之聯邦。兩個國家為了爭奪「精源」（由特殊礦物提煉出來的能源），三百年來戰爭不斷。
故事前導：
男主角曜是漢和的葛官（武官的統稱），為了保護重要的精源以及提煉精源的技術，和一群武人同袍前往環境險惡的「鬼域」。
角色簡介：
男主角曜－漢和人，為葛官編制中最低階的葛人，武技高超、對祖國忠心耿耿。
葛士大人－葛士，官階名。曜的長官，帶領曜一行人，進行困難的鬼域任務。
武人同－和曜同期進入葛練所的武人，與曜交情深厚，也是鬼域任務成員之一。
技統大人－技統，官階名。漢和的官制分文武，武官皆領有「葛」字頭銜，而文官官職皆以「技」字開頭。漢和王秘密在地形險惡的鬼域設置提煉精源的精煉所，技統大人則是鬼域精煉所的首領。
管技人－ 技人，官階名。鬼域精煉所的其中一名技官，年輕、皮膚黝黑。
黃技人－ 技人，官階名。鬼域精煉所的其中一名技官，福態、身形臃腫。
朋技士－ 技士，官階名。資深的老技官，知識豐富，深受技統大人信任。
鬼域 樹穴合屋外 白日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技統大人急忙跑過去，邊跑還邊閃躲零星落下的火雨，同時也忙著指揮跟著他出來的人滅火。
「葛人，我命令你立刻解釋狀況！」葛士大人隨後趕到喊。
曜收起防護後立即墊步踏入空中，在一個人身的高度轉身大喊：「是機艇！打中了一架，還有兩架。」
喊完，他繼續躍步往上。他用腳畫了道符號，再用兩隻鞋對碰，瞬間，他上升的速度加快了數倍。
「同，你們兩個留下來負責防護，務必保護好技統大人。」葛士大人迅速下達指示，同時抬腿，踏上同與另一名武人搭起的手橋，跟著躍入空中。
同他們又以同樣的方式幫助另兩名武人起步、躍入空中，而後他們向上伸出雙手，四隻手一起畫出相同的一道符號，在所有人頭上，展開與樹穴等寬的防護層。
防護層上方，葛士大人和另外兩人做出了和曜一樣的動作――用腳畫了道符號，兩鞋相碰，然後在空中追趕著曜。
鬼域 樹穴外 白日
曜越過了樹穴頂端，他順著木幹而下，降落在墜毀的另一半機艇旁；接著他爬上機艇，在駕駛艙找到了已經斷氣的駕駛。
「是工兵嗎？」葛士大人在曜身邊落步說。
「是的！跟昨天遇到的偵查機艇是一樣的。」說完，曜立刻轉頭，往空中搜尋。
捲髮的武人與另一名武人越過了他們，在前方的空中搜索。
曜看著那兩名武人越過幾座較小的角山，又轉彎分別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躍去。
「絕不能讓他們逃了！否則再來的，可能就不只是機艇了。」葛士大人憂心地說。
「可是就算擊毀了機艇，北之邦聯也不可能沒發現少了三架偵查機。」曜緊張地說。
「但至少可以爭取一些時間，在他們發現之前，先把精煉所遷走。」葛士大人說著，開始盤算。
「時間夠嗎？這裡已經是座村莊了，而且還有女人和孩子。」曜同樣擔心地說。
「所以我們最好祈禱越過北之山的，就只有這三艘機艇，而不是整支艦艇軍。」葛士大人沈重地拍了拍曜的肩膀。
曜跳下機艇，往前移動，快步加入另兩名武人的搜尋行列。
此時，風向計已經沒用了，鬼域裡的異常流動實在太多，多到風向計像壞掉似地亂轉。曜他們三人，喪氣地回到葛士大人的身邊。
「這樣不行！這裡太寬了，放出箭也沒用。如果他們一直不攻擊，我們根本無法找到他們的方位，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逼他們現身才行！」曜急切地表示。
「確定他們還在嗎？會不會逃了？」捲髮的武人喘著氣問。
「不會，他們還在！因為風向計很亂，亂到超過你眼前所能看到的，這就表示有東西在亂飛。」說著，曜又確認了一次風向計。
「他們不會輕易離開的。」葛士大人確定地說：「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弄清楚此地葛官的編制，好作為艦艇進攻的參考。」
「艦艇！不是只有機艇，而是還有艦艇？」另一名武人嚇壞地喊。
「希望是沒有艦艇……不過就算有，我們也還有精源在，無須害怕。」葛士大人輕聲地安慰道。
「精源！對！就用精源！」曜突然大喊。
「精源？要用在這麼大的範圍，根本就不可能！我們人太少了。」葛士大人直接否定。
「不是！不是我們的精源。」曜急急搖著頭撇清，「是精源吸引器！『精源吸引精源』，記得嗎？」
「精源吸引器？對！機艇也是用精源製造的！只要是精源就會被吸引，這方法也許可行……」葛士大人思考著可能性，「但他們的精源是另外再精煉過，那會有用嗎？」
「這可能就要問問技統大人了。」曜不太有把握地說。
所有人互看著，猶豫了一會兒。
「就這麼辦吧！」葛士大人下定決心說：「我去找技統大人，你們三個在這兒戒備。如果方法不可行，我會通知你們退守回樹穴。如果方法可行，你們也會被吸引器吸住，跟機艇一樣動彈不得。等確認機艇現身後，我會馬上關掉吸引器。記住，機會只有一瞬間！引力一消失，如果你們能動了，就立刻進攻！聽明白了嗎？」
「是！明白！」曜三人同聲答。
曜與捲髮的武人替葛士大人搭起手橋，助他一臂之力；葛士大人向上躍步，很快地就消失在木幹後。
留下來的三個人繃緊神經，緊盯著揚著塵土的寬闊鬼域。
他們很清楚這些風砂就是機艇還在的證明；機艇就是刻意盤旋，利用風塵隱藏行蹤，占盡了優勢。
無預警的，曜聽到了槍炮的聲音──機艇展開攻擊了！
他們沒能來得及展開護盾，只能迅速翻身閃躲。
攻擊的機艇僅出現一瞬就消失了蹤影。
「可惡！簡直是欺負我們人少，不能展開防護對付他們！」捲髮的武人怨恨地說。
「別這樣，他們就是知道我們人少，精源不能隨便消耗，才會故意這樣對付我們的。」曜安撫地說。
話才剛說完，下一波攻擊又來了。
曜被逼得還是展開護盾，讓另外兩人躲在他身後，但在槍炮的攻擊下，他的護盾漸漸出現裂痕。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們的精煉技術又升級了嗎？」
眼見護盾快要撐不住了，曜他們趕緊閃身退到木幹邊。
「葛士大人還沒好嗎？那個方法真的能用嗎？」另一名武人不安地問。
曜在心裡大聲地祈禱一遍又一遍，希望那方法有用。
突然，他們三人感覺到被引力往上拖了。
「來了，大家小心！」曜喊著。
他收起護盾，伸手抓住另外兩人的肩頭。他們三人並肩，互相撐扶著，努力維持著備戰姿勢。
他們順著木幹往上升，很快的，他們到達樹穴頂端停了下來；頭上腳下的，整個背部貼合在木幹上；漸漸的，他們開始因壓迫而感到疼痛；不妙的是，依然不見機艇的蹤影。
下一秒，風不再吹了，塵土也落了下來，機艇的輪廓慢慢出現──尖型的機首、兩側扇型的機翼，上半部如精源球般透明的圓滾滾機身，就在離曜他們大約十步遠的地方。機艇顫動著，極力在抵抗這股莫名的力量。
「葛士大人！」曜扯聲大喊。
聲停，吸引的力量同時消失，曜身上的疼痛感也褪去了。他立即縱身飛撲，跳到機艇的鼻翼上。
機艇因吸引的力量瞬間消失而失去了平衡，在空中失序地翻轉著；趴在機身上的曜也跟著亂轉，他死命地緊抓著機艇不放。
好不容易機艇終於恢復平衡，又開始用極高的速度不停地迴轉，想把曜甩下去。
曜使出全力讓自己全身貼黏在機首，他試著想在高速中進行攻擊，但試了好幾次，只能勉強騰出一隻手畫出一支箭矢；順著機艇迴轉的力量，他將箭矢插入機身的縫隙固定住，成功地為自己製造出移動的支點。他一手緊抓著箭矢、一手趁著下一波迴轉，順勢抽出腰間的精源劍。
他將劍砍向機翼，可是精源劍只在機身上砍出凹痕。
「可惡！機身果然也升級了！」曜恨恨地大喊了一聲。
曜重新躍上機首，以跪姿面對透明機身裡的工兵；利用風速，他飛身舉劍，刺向透明球體；剎那間，球體便硬生生地碎了開來。
隨著碎片，曜被甩到機身後方，精源劍也從他手中滑了出去。他雙手趕緊抓著機身邊緣，身體在機後騰空擺動，看來相當危險；所幸的是，機艇的速度慢了下來。
曜一抬頭，看見了工兵爬出機座，手中握著他的精源劍朝他逼近。他還在猶豫該怎麼做時，工兵已經朝他砍了過來。曜緊盯著工兵，意外的，工兵並沒砍向自己，反而背後遭人刺了一劍；那人一腳把工兵踹下機艇，同時奪回了曜的劍。
「同！」曜驚訝地喊。
隨後，只見同先把曜的劍收入他自己的劍鞘，接著用他自己的劍劈向機身，機艇被砍成兩半；趁著機艇尚未爆炸前，他抓著曜跳向地面。
「同，怎麼會？你的劍？」未到地，曜急著問。
不過同並未回應，因為此時機艇在他們上方炸成碎片。
同護著曜，兩人平安地回到地面，可是才剛站穩腳步，就有槍炮朝他們射過來。他立刻拉著曜滾向靠近木幹那一邊，那裡有人衝過來接應他們；包括捲髮的武人在內，還有另三名武人，也一起展開防護球保護他們。
曜站起身仔細看，這才發現他們展開的防護球有兩層――捲髮武人展開的外層防護就如之前的護盾那樣，也出現了裂痕，但令他驚訝的是，內層的防護比外層的顯得堅固多了，而且那是由原本和同一起留守樹穴的武人所展開的。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的精源怎麼了？」曜拉著同問。
「怎樣！很厲害吧！」同得意地說。
然後他從自己的劍鞘裡抽出曜的劍，接著又從懷裡掏出兩顆精源球，「瞧！這可是技統大人的得意之作，新的精源球。」
說完，同將新的精源球換到曜的精源劍劍柄上的精源鑲槽裡。
「新的？你是說，和我們之前用的不一樣嗎？」曜驚喜地接過劍，直盯著新球。
新的球體泛著更深的藍色，而且還暈著微紅的光芒。
「沒錯！細節我不懂。簡單地說，就是升級了。」同又替曜的腕甲換上新的精源球。
「所以剛才你才砍得了那艘機艇！」曜不可思議地說。
「等等再說，先讓我們砍了這隻煩人的蟲子！」同抽出精源劍，一手畫出護盾，擺好備戰姿勢。
曜沒再多問，持好劍盾，跟同一樣做好準備。在下一個瞬間，曜與同以護盾為鑰，一起衝出防護球，直接躍向攻擊他們的第三架機艇。
新的精源護盾成功地替他們擋下槍炮，讓他們暢行無阻地揮劍砍向機艇兩側機翼，一邊一個，機艇當場斷成三截。
失去機翼的機身直往下掉，墜落的衝擊在地面炸出三個大小不同的坑洞。
曜與同落回到同伴身邊，在他們解除武裝的同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葛人，你真是我所見過最幸運的傢伙。」
技統大人從他們身旁一處不起眼的石頭堆裡走出來，後頭跟著葛士大人和黃技人。
「技統大人，葛士大人。」曜迎向前，屈膝行了個禮，「大人，全靠您的幫忙才能順利擊毀機艇。」
「哈哈哈！這是一定的。」技統大人驕傲地說：「我新精煉的精源能量可是最強的！不過我說的幸運，指的不是這件事。葛人，你的精源都長了眼睛耶！」
「啊？」曜不解地看向葛士大人。
葛士大人也是朝著曜，搖了搖頭。
「技統大人說的，是指你的攻擊都打到了對的地方。」黃技人湊向前，幫著說明。
曜和其他人依然是一臉摸不著頭緒的樣子。
「來來來！跟我來，我拿給你們看。」說著，技統大人領著大家走回石頭堆。
鬼域 樹穴外 石屋 白日
曜跟著鑽入石頭堆後才發現，原來這是一間小石室，石室地底隱藏著一道階梯。
他們爬下階梯，經過有五個洞口的寬廣石穴，轉入隧道後，沿著精源光，進入另一處地下石穴。
樹穴示意圖：
鬼域 石穴 白日
石穴裡，立著許多座水缸。
「這些水缸都是精煉原礦用的。」技統大人帶頭往石穴深處走，邊走邊說：「也許你們看不見，但這處石穴，甚至你們踩著的地，可都是蘊含著精源的原礦喔！」他說，隨手比著四周。
曜他們跟在後面，隨著技統大人的解說，上下左右地瞧向四周，還真沒看出有什麼原礦，只瞧見在水缸邊工作的技人們連連點著頭和他們打招呼，同時也應和著技統大人的話。
「技統大人，您說的眼睛……指的到底是什麼？」葛士大人跟上技統大人的腳步問。
技統大人沒有馬上回答，他靠向一座水缸，從裡面拿出一顆精源球，球上泛著曜他們所熟悉的藍光和七彩光暈。
「這邊。」技統大人帶著他們走到石穴深處一張工作台前。
工作台上滿是曜他們看不懂的儀器，儀器堆裡有一只木碗，木碗裡裝著的，就是暈著紅光的新精源球。
「技統大人，這是……」葛士大人問到一半，技統大人就抬手阻止他。
「先看這個！」技統大人舉起剛從水缸裡拿出來的精源球放在手中，「這是由原礦初煉成的精源球，就是一直以來鑲在你們裝備上的那種。」
說完，他又從工作台的抽屜裡拿出一把精緻小刀，「這把刀跟你們的劍，都是用相同的工技打造出來的。這刀柄上一樣鑲有精源球，雖然小顆了點，但功用並沒什麼差別。現在，你們看好。」
他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拿刀刺向精源球，精源球如有防護般，一點損傷都沒有。
「沒事，對吧！再試試看這個。」技統大人轉著手中的精源球好像在找什麼似的，然後「啊！」一聲，將小刀再次刺入精源球，不同的是，這次精源球裂了開來，碎成如水珠般的細塊。
「您做了什麼？」曜激動地問。
下集預告:
新式精源的祕密到底是什麼？它能為節節敗退的漢和帶來新希望嗎？
技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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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漢河〉於每週一晚間十點「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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