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小說」之〈血之坎〉
第5集
作者-睦月 弘
陽乖序亂,陰以待逆。暴力恣睢,其勢自斃。順以動豫,豫順以動。
(三十六計之第九計)
前情提要:
警方懷疑弘道會山本英雄與警視廳刑事部長高谷次郎的死因與中國的幫派火龍會有關,決定朝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下去。
另一方面,安田健一準備從東京出發到埼玉縣某家醫院,向渡邊正男請教父親的死因時,卻發現一台可疑的轎車在一旁挑釁……安田健一隨著這輛車子進入山區後,卻意外地跟丟,讓他滿腹的疑惑卻又不得其解。
翌日,第三樁命案發生的現場,安田健一竟然看到昨晚跟丟的那台黑色轎車?!
第五章: 隔岸觀火
◎人物簡介:
安田健一:橫濱市搜查一課刑警,偵破去年的連續命案,才能備受肯定。
藤田YUI:律師助手,和安田健一在去年的連續命案中認識,但現在卻變為敵對的立場。
渡邊正男:本案最大嫌疑犯,以前是日本警界赫赫有名的刑警。
Lucy Chen:渡邊正男的管家
本間純:橫濱市搜查一課刑警,安田健一的新搭檔。
大島一:橫濱市搜查一課課長,安田健一的上司。
2011.02.21. 06:30 日本 東京 某個地下停車場
「安田警官,你怎麼現在才到?我可是找了你一整晚耶!」本間純抱怨歸抱怨,但臉上仍是堆滿笑容。
安田健一抓了抓頭,猶豫了幾秒鐘後才開口:「這個嘛……以後再跟你解釋。」
隨後,他立刻走到當地警察的身邊:「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
那是一位名叫成瀨的警官,他正站在古林善的身邊。
這位警官看起來衣服不太整齊,他用著藏滿污垢、毫無光澤的指甲,邊挖鼻孔邊回答:「他應該是火龍會關東堂的堂主,陳大生。」
安田健一蹲下來,緩緩地拉開藍色的屍袋,一張因強烈撞擊,顏面遭擠壓玻璃碎片刺傷的臉孔,慢慢地展露出來。
「這個陳大生,看起來非常年輕……」安田健一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能把日本眾大幫派玩弄在手的陳大生應該是位老頭子。
成瀨從胸口拿出根菸,只是聞了聞,又放回胸前的口袋,慢條斯理地說著:「陳大生,原籍中國廣東省,35歲,東京大學化學系畢業,在東京日本橋,銀座,池袋各開了三家中國足療養生店鋪,還經營幾家中國漢方藥品店。這些都是合法生意,而火龍會的堂口是在神奈川縣橫濱市的中國城裡。」
安田健一漸漸對身旁這位”不太衛生”的刑警前輩刮目相看,他試著推論:「難怪陳大生的車牌會是神奈川的。」
成瀨搖搖頭,笑著說:「這種小轎車怎麼會是陳大生的?應該是他手下的車子。」
「嗯?難道昨天開這輛車引我進山區的,不是陳大生?」安田健一繞著這前半身幾乎全毀的車子,邊走邊想著。
本間純看出安田健一似乎對這輛黑車特別在意,他湊近安田健一的身邊,好奇地問道:「這輛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安田健一把昨晚出了警視廳,準備到埼玉縣醫院的經過稍微說明一下。
「難怪鑑識課會在這輛車的後座,發現了大量安田警官的照片。」古林善從鑑視課那邊借來一個牛皮紙袋。
安田健一拿出裡頭裝的照片,不論哪一張,都能看見自己的身影。
「這麼說火龍會在調查我?」安田健一感覺有些毛毛的。
本間純指著這牛皮紙袋的背面:「我看未必是火龍會在調查你,很有可能是陳大生透過偵探社或者其他的關係。」
他從古林善的手中接過牛皮紙袋:「你們仔細看,這背面的數字,看起來很像是那種免費的諮詢電話。」
「有人會給了照片,還留下電話號碼?不都是直接拿錢走人嗎?」
「會不會是交易沒有完成?或者故意留下的?」
大家紛紛提出自己的臆測。
就在這個時候,古林善刻意走到停車場前頭,試著撥了留在牛皮紙袋上的電話號碼,然後再一臉得意地走回來:「聽起來是個人的攝影工作室,連偵探社都不是……我假裝是需要拍婚紗照的客人,把私用的手機號碼電話留在答錄機裡。」
「看來這個攝影工作室的負責人,如果不是不缺錢,就是不太聰明……居然沒有設定電話轉接在手機上。」安田健一的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畢竟平常開設工作室的個體戶,都會很緊張不放過任何一個工作機會,甚至三更半夜也會從睡夢中爬起來,認真地接待任何一個來電者。
鑑識課課長長谷川一郎朝這幾位刑警們的方向大聲喊著:「你們是否可以過來一下。」
一群人隨著鑑識課課長走過長長的彎道,來到停車場的東側。
安田健一等人,一眼就瞧見畫在白牆上的鮮血符號,【- -】和【×】。
古林善最先開口:「這符號跟在高谷部長家的不一樣!」
安田健一眼神直盯著符號:「但跟在美國山本的命案現場是一樣的。」
成瀨警官摸摸下巴:「這是什麼意思?黑道跟白道的分別?」
長谷川一郎冷冷地看了成瀨警官一眼,隨後開口:「牆上的符號一樣不是被害人的血跡,這次用的還是豬血。」
長谷川一郎招招手,示意另外兩位員警將鐵桶搬過來。
桶子才一打開,最靠近桶邊的安田健一急忙用手摀住鼻子跟嘴巴,身後傳來古林善與本間純的作嘔聲。
成瀨警官用手搓了搓鼻頭,仔細的研究起腥味瀰漫的鐵桶:「連豬肝都有,下次該不會連豬腦都出現吧!看來我們必須查查看屠宰場,到底最近是哪個人常常在買豬血,這應該不貴吧!」
安田健一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不過,陳大生出事的現場在東側,這符號怎麼會留在這裡?」
本間純面色蒼白的吞了吞口水:「我去確認看看,是否可以查閱這二十四小時車輛進出的情況,以及保全的錄影記錄。」
成瀨警官搔了搔下巴,對著古林善說:「古林秘書,要不要跟我走一趟火龍會?總覺得這個陳大生的死因恐怕沒那麼簡單。」
安田健一與本間純留下來向當地的警察打聽這間停車場與周邊店家的營業狀況,然後才跟鑑識課的同僚們一起回到警視廳。
2011.02.21. 10:00日本埼玉縣 醫院
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單獨來到渡邊正男的病房。
「好久不見!你比我想像中的氣色還要好上許多。」
「託你的福,這幾年在美國過得還算不錯。」
「我們不是約定好的?你再也不會回到日本!」
「我這次回來,完全是看在健一的面子上,也是給你們這些偉大的日本警官們,一些發揮的機會。」
「正男,希望你能說話算話,更不要為難健一。」
「為難健一?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一直很疼愛健一。」
「今非昔比,健一已經不是小孩子,他是一名刑警。」
「那更好,我會讓他成為跟他父親一樣出色的刑警。」
「正男,以前的恩怨就讓它過去,不要牽扯在孩子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累了,你請回吧!」
「希望你不要明知故犯,這次,我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
「哈哈!我看你肯定是忙糊塗了,我只是個半身不遂,頭腦殘缺的廢人,能做什麼事讓警方操心?再說,我們都老了!這樣吧,等我今晚搬回埼玉縣的老家,再請你來吃山菜,喝清酒,聊聊往事。」
「唉!」一身黑西服的男子,筆直走出病房外。
走出病房後,他不知道跟守門的刑警說了什麼,不到三分鐘,有一位年約四旬的刑警,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我今天來過這裡的消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解嗎?」
四十多歲的刑警畢恭畢敬地回了一句:「是的,警視總監大人。」
2011.02.21. 16:00日本東京 警視廳會議室
刑事部長栗原徹滿臉愁容地站在狹窄的台前,他一臉沉痛:「昨天早上,上面的長官才打電話過來質問,山本與高谷部長的案子到底何時才能解決,沒想到今天早上又出了這麼個命案……外頭等待的媒體,早已把這個案件吵得沸沸揚揚,看來我們再不加把勁,豈不是要讓全日本的人民看笑話!」
「是。」台下齊聲回答。
身為破案小組組長古林善把今天早上的命案簡略地作了報告,隨後長谷川課長接著說明:「在命案現場的轎車內,發現幾個不同的指紋和毛髮。而這些指紋的來源,尚在確認中,極很有可能參雜兇手的。」
台下的警官們聽到有可能找到關於兇手的線索,個個精神都振奮了起來。
「解剖屍體的報告指出,死者陳大生應該是胸腔與頭部遭到強烈撞擊,引起內出血,器官有多處破損的跡象,而且致命的關鍵則是被關在撞毀又密閉的空間,最後缺氧而死。」
本間純舉手,長谷川點頭示意他發言。
「我和安田警官在調閱監視錄影帶時,聽停車場管理員說,不知道什麼原因,停車場裡的攝影機,在晚間十一點半左右,在他跟之前輪班的同事交班沒多久後,便發現畫面斷訊,他趕緊回報公司,但是公司的回覆是要等到天亮後才能處理。」
「這麼巧?」長谷川皺著眉。
「停車場管理員說,在攝影機壞掉約半個小時後,陳大生獨自駕駛著黑色轎車進入車庫,通常這個時間,都是出去的車子比進來得多,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本間純低頭看了資料,接著說:「大約十二點半左右,進來了一輛廂型車,車窗上還貼著標有「弘」的螢光標籤。管理員原本想跟他們確認車子的高度,可是從窗戶看進去,車內個個看起來像凶神惡煞,他就沒多說什麼,把自己鎖在小房間裡看電視。」
「管理員說不記得他是幾點看到這廂型車開出去的,不過他印象是在三點半以前。」
到目前為止還未開口的成瀨突然冒出一句:「弘道會的人也到過這個停車場?」
栗原徹發現他語句中的不對勁,問道:「也到過,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其他的黑道組織出現在停車場內?」
成瀨站起來,嘴巴好像在咀嚼口香糖還是糖果,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火龍會說,大約在十二點過後,曾經與陳大生通過電話,他說他正在跟山X組的兄弟講話,叫他們不用擔心他的晚歸。」
「手機?可是遺物中並沒有手機啊?」安田健一看著手上的報告。
「沒錯,這手機裡肯定藏有秘密。」古林善突然開口。「不過火龍會並不知道陳大生昨晚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成瀨繼續嚼著他嘴裡的東西,「根據陳大生的親信說,死者大約在下午四點接了一通電話後,便向小弟借了車外出,也就是命案現場的那輛黑色轎車。」
「他一直到半夜都還沒回到住處,親信才打了他的手機想確認他的安全。陳大生卻表明等自己忙完後,便會回堂裡,叫親信不要擔心,就是這個時候,陳大生順口說了他正在跟山X組的人聊天。」
古林善繼續說:「我們去附近山X組的辦公室打聽過,最奇怪的是,他們卻說沒有人見過陳大生。」
安田健一提出疑問:「可是半夜進入的車輛只有陳大生的黑色轎車跟弘道會的廂型車,停車場收費員並未提到第三台車子進入。」
栗原徹沉默地看著停車場的平面圖,過了半响才開口:「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位於停車場的內側,從收費員的位置是完全看不到電梯進出的人員,外加上錄影機壞掉,所以管理室裡頭的螢幕也不會顯現……」
「這麼說,就算有可疑的人從別的樓層搭電梯來到地下的停車場內,收費員根本不會知道。如此一來,就代表兇手不一定是開著車進來的……」
「他可以從一樓搭乘電梯下來,發動停車場內早已預備好的車輛,辦完事後,再搭電梯離開。而且,最重要的昰,陳大生的車子,並沒有遭到其他車子撞擊的痕跡,有可能是自殺嗎?」
大家開始推論著,試圖找出任何可以還原真相的蛛絲馬跡。
「自殺?還是說,當時車子裡坐了兇手?」古林善說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血符號怎麼會跟出事的現場是反方向?」栗原徹指著血符號提出問題。
長谷川趕緊站起來,向大家解釋道:「對不起,我剛才忘了說明,裝豬血的桶子是在陳大生的車內找到的。」
「這麼說,這符號是陳大生畫的!?」栗原徹彷彿想通了什麼。
「這是我們其中的一個推測,陳大生預先畫下符號,準備自己或者協助犯下這第三件謀殺案時,卻先遭到殺害。兇手很有可能是日本的某個幫派,藉著陳大生落單的這幾個小時,趁機把他殺了。」
栗原徹反覆地在台前徒步想著:「嗯?那車內出現大量安田警官的照片又該怎麼解釋?安田警官在案發的前幾個小時遭到的挑釁事件,跟這個命案有什麼關係?如果陳大生的死,是在計畫之中,這符號代表著就是陳大生的死亡印記,那主謀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全場望著栗原徹緊皺的眉頭,鴉雀無聲。
「把陳大生的通話紀錄,調出來看看!」栗原徹下了個指令。
「還有,安田警官,你自己得多小心一點!我看這樣好了,本間警官,今晚你跟安田警官先回橫濱,等待通知再回來。」
「是的。」
2011.02.21. 19:00 日本 埼玉縣 渡邊正男家
Lucy Chen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還特地擺上了一壺清酒。
渡邊正男自己推著輪椅來到餐桌前,開心地說:「回到家的感覺還真不錯。」
「老爺,火龍會的陳大生死了。」
「每天都有人死,這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
「Lucy,我們今天不說那個,坐下來,陪我喝一杯。」
渡邊正男斟了兩杯酒,Lucy毫無表情的臉龐,淡淡地印在無色透明的水酒杯中。
「Lucy,過兩天幫我打個電話給健一。幫我請他到家中作客,我要親自煮幾道他喜歡吃的菜。」
Lucy表情依舊平淡,語氣開玩笑地說著:「老爺,您有了健一,就不再關心我了。」
渡邊正男大笑著:「沒想到我們Lucy也懂得吃醋,真好玩,太好玩了。」
Lucy挟了菜放到渡邊正男的盤子裡:「老爺,我們順便請藤田律師過來吧?她為了您,住在那種破舊的旅館裡好多天,真是對不起她呀……」
「那是當然的,一定要好好答謝她才行。」
2011.02.21. 19:30 日本 橫濱市 居酒屋
奉命回橫濱的安田健一與本間純,一踏進警部,立即被搜查一課課長大島一拉到居酒屋。
「小子!這八卦雜誌寫得沸沸洋洋,說這次的連續殺人事件根本就是對警視廳發下的戰書。」
安田健一與本間純盯著雜誌上,安田警視總監在記者會上低頭道歉的照片。
「課長,這種地方怎麼還帶八卦雜誌出來?」安田健一邊把雜誌收在座墊的下面,一邊東張西望。
「小子,別擔心!我特地要了這個位置,很隱密的。」大島一露出賊賊的笑容,「對了,你們怎麼回來了?難道破案了?」
本間純壓低聲調:「還沒,我們當然也希望是因為破案了才回來橫濱,是……」本間純看了安田健一一眼。
「栗原部長讓我們回來處理些事情。」安田健一並未說實話。
「是嗎?不是安田小子這邊出了什麼問題就好。」大島一喝了口茶,一邊撥著毛豆一邊說。
「嗯?」本間純放入口中的毛豆,差點卡住喉嚨。
「課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安田健一禁不住問了一句。
「也沒什麼,只不過有些往事,讓我想不太懂。」
「什麼事?」本間純與安田健一異口同聲地問。
「十年前,我聽說,渡邊正男是被逼離開日本的,並不是出於自願的。」大島一認真地說
「啊?被誰逼?為什麼渡邊先生必須離開日本?」本間純一臉疑惑。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島一課長摸摸兩撇小鬍子:「不過,渡邊正男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跟火龍會的關係非比尋常。」
「火龍會?」本間純跟安田健一忍不住叫一聲。
「噓!激動個什麼勁?更驚人的事情還多的呢!這個渡邊正男,這幾年跟中國往來頻繁,聽說去過中國的次數多到數不清。」
「在美國做貿易生意,與中國有生意往來,這一點聽起來合情合理。」安田健一開口反駁。
「小子,這裡有本書,你帶回家研究看看,或許對案情有些幫助。」大島一課長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連鎖書店的包裝袋。
塑膠袋平整,連封口上的貼紙仍亮得發光,看得出來這是大島課長刻意買的新書。
本間純露出好奇的眼光:「課長,您怎麼會對渡邊正男這麼了解?」
「不只是渡邊正男,我可是包打聽專家。」大島一露出得意的表情。
「什麼專家?根本就是喜歡胡言亂語的八卦消息。」安田健一心裡出現了這樣的吐槽,不過他還是很想知道,大島一到底為他買了什麼書?
2011.02.21. 23:00日本橫濱市 安田健一的小公寓
本間純隨著安田健一來到了車站。
「本間警官,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住家與安田健一反方向的本間純堅持陪伴安田健一搭乘電車回到他的住所。
安田建一知道本間純堅持起來是件多可怕的事情,最後他選擇妥協,兩人一同回到他的公寓。
本間純在公寓的入口與安田健一互道晚安,正準備離去時,安田建一開口叫住了他。
「本間警官,為了我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上來喝杯茶吧!」
本間純低頭看了一下錶,猶豫了一會兒,最後答應安田健一的邀請,來到安田健一位於二樓的房間。
很少回家的安田健一,房子卻打掃地十分乾淨,CD與書本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銀色的架子上,小茶几與兩張小沙發椅,簡單的佈置讓原本空間狹窄的客廳看起十分寬敞。
「本間警官,請喝茶。」安田建一沖了兩杯茶,還拿出了一些零嘴,「不好意思,沒什麼好招待的,就自便吧!」
─開大島課長送他的書。ㄠㄟ健一來到了車站。甚個連鎖書店的包裝袋,安田健一翻開大島課長送他的書──「易經」是這本書的書名。
本間純笑著說:「這不是中國城那些算命師用的參考書嗎?」
安田健一打開書本第一頁,認真地讀了起來:「易經也稱為周易或者易,是中國最古老的占卜術著作,也是中國傳統自然哲學與倫理實健的根源。」
「<易經八卦圖>是中國五千年智慧與文化的結晶,被稱為”群雄之首,大道之源”。在中國古代屬於帝王之學,政治家、軍事家、商業家的必修之術。」
「從本質上來講,易經是一本卜筮之書,也就是對未來事態的發展進行預測,進而總結這些預測所得來的歸律與理論。」
本間純把身子靠過去:「往後面翻一下,這八卦圖怎麼這麼眼熟?」
安田健一快速地把書翻一次,發現裡頭出現的『卦象』上的爻,跟最近發生的三件命案是一樣的。
安田健一恍然大悟:「原來【- -】代表的昰陰爻;【───】所指的是陽爻。」
本間純趕緊拿出從口袋裡拿出枝筆,在紙上描繪著:「所以我們把兇手所遺留下來的,三個卦按照順序畫下來,那會是?」
- -
───
- -
「安田警官,這是什麼意思?」本間純把畫下來的圖案給安田健一看。
安田健一立即翻起手上的易經:「不對,這六十四卦,每個卦都有六個爻辭,而這裏只有三個,根本沒辦法解讀。」
「難道,還有三個人?」本間純驚訝地說
「你是說,兇手還要再殺三個人?」安田健一大訝,他無法理解預謀連續殺六個人的殺人魔到底在想什麼。
「照這樣推測,很有這個可能性。」
安田健一再次認真地讀著手裡的易經:「這應該是易經所說的『上卦』,我們何不看看哪幾個卦的上卦是長這樣的,或許可以找到答案!」安田健一伸手指向本間純所畫的圖案。
安田健一與本間純,認真地查閱著易經的每一個卦,發現其中有八個卦都有這樣的上卦。
「看來我們要做得功課還蠻多的。」安田健一嘆了一口氣。
「八個比上六十四個,只剩下八分之一了!」本間純樂觀地笑了。
這時,安田健一的手機突然響起。
「安田警官,陳大生的通訊紀錄查到他死亡當天的下午與晚上,曾多次與同樣一個人通過電話,而這個電話號碼,就是牛皮紙袋上攝影工作室的電話。」是古林善的聲音。
「古林秘書,那你們找到工作室的負責人了嗎?」安田建一突然覺得精神一振。
「沒有。用了其他電話打了那個電話號碼好多次,都沒人回應。」
「工作室的位置,找得到嗎?」他不死心的追問。
「這個,目前還沒線索。向火龍會方面打聽,他們說從來沒有聽過陳大生有什麼開工作室的友人。」
「該不會……」安田建一望著桌上的上卦圖,心中出現不好的預感。
古林善沒有聽到安田健一的回話,繼續又接下去說:「對了,栗原部長要我順便轉話給你,他讓你明天到渡邊正男位在埼玉縣的老家拜訪,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
「好的,明天我會從埼玉縣直接回警視聽。」其實,安田健一早已計畫好明天到渡邊正男那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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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田健一與本間純又將會發現什麼新的線索?渡邊正男真的跟這幾樁兇殺案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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