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心的紅色女人

 

M小編私心推薦:

 

【四色女人】系列的小小說,是音樂向上以「向上出版」的名義所出版的第一部小說。

因為愛情是永遠不退流行的話題,是不會沒落的宗教,所以熱愛音樂、熱愛美麗事物的音樂向上,也希望能為讀者獻上愛情的各種「主題曲」。

M小編認為這部小說的特色在於它所探討的主題很明確,以四種顏色來代表女主角的個性,這四色的女子,同樣在台灣這片土地上,各自碰到了哪些事,邂逅了哪些人?

也許你在閱讀的途中,會發現自己就是其中一種顏色的女人。

因為四位作者的用心,和編輯部的吹毛求疵,一本99元的小小說,其內容的價值卻是有155元──M小編可以很自豪地這樣說。

 

內容簡介

紅色女人 

 

當年,他們是彼此生涯中最親近的人,一起在陽光下揮灑青春、一起建立燦爛的校園回憶。

直到畢業將屆,意外與分離來得措手不及,這一別,別了十年。

為什麼?為什麼聽到他的回答,她的心,就如此犯疼……

 

紅色女人讓人印象深刻,她是象徵太陽的顏色,熱情、奔放,

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承受她的一切?

紅色女人從小到大都是眾人的開心果,有她在的地方絕對少不了笑聲。

這樣的她在愛情面前也能夠保持樂觀的態度以及開朗的個性嗎?

與他的不解之緣從高中開始已經延續了十年,

究竟,她會不會想起那年模糊的回憶,以及自己親口對他許下的諾言?

 

內容試閱

 

十點二十五分。

  高跟鞋喀搭喀搭地踩上月台,一路走到了捷運地圖的前面,直到捷運車門嗶嗶作響,鞋尖才轉了方向,捷運列車如浪一般地席捲狂風而去,高跟鞋的足音也漸漸地往電扶梯移動。

  車站門口,陽光照在柏油路上,整條馬路像是牛仔褲被洗過一般地刷白,陽光下的世界恍恍惚惚的,車行過的黑影好似還留有痕跡,定睛一看,數輛轎車早已疾駛而過。

  「我記得是走這裡……」她心底沒有肯定的答案,闊別十年,改變了這條街景多少她不曉得,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地眼熟卻又陌生。

  剛出捷運站就看得見當地的國中,必須要轉過彎才會發現小7就在路口,路上有幾間早餐店好像又換過東家,還增加了幾間書店以及手工藝店,巷子裏的幾間快餐店不曉得關了沒?

  行過幾個彎處,終於到了這條路的盡頭,她可以放下一顆懸宕的心,因為轉過這個路口,就可以看見大馬路邊,高中時每日必經的牌坊以及大王椰子樹立兩旁的大道。

  學校對面的商店前,她看見有個人猛地向她招手,腳步沒有停頓,反而是加速奔向那個人。

  「等很久了嗎?」因為小跑步,朱丹瑜有一點喘,那人看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就咧嘴而笑,但手還是很有道義地幫朱丹瑜撫背順氣。

  「沒有沒有,我剛下公車。」陶鴻秀勾起她的手臂,趁著綠燈過了馬路。

  因為不在市中心,所以當她們走進阻隔學校與塵世紛擾的牌坊之後,牌坊外呼嘯的行車聲,也漸漸消失在耳邊,空氣裡殘留的,是學校周圍產業道路傳來的陣陣乾草清香。

  她們在門口知會了警衛一聲,警衛並沒有多加刁難;隨之映入眼簾的,是有一點點熟悉、又好像改變了什麼的校舍。

  「是那個!」比起她,陶鴻秀是幾年就會回學校一趟的人。她順著陶鴻秀的手指看向某棟建物,上面滿是某屆美術班畢業的紀念圖繪。

  「原來如此。」高中,總是會有一些瘋狂、或是青春洋溢的事蹟留下。

  陶鴻秀像是個老江湖地拉著她,在一間間的教師辦公室裡穿梭;最後她們在學生餐廳買了三個便當,也順道帶了三杯飲料上樓。打開辦公室的門,高中時的導師正微笑地挪動座位就等她們。

  「最近好嗎?」記憶裏不苟言笑的導師,在看見久違的學生時,卻像個慈母般地關心她們畢業後的發展,不論是事業還是感情。

  「還好,就是老樣子,也沒什麼大改變。不過最近有一家壽險業者的廣告CASE在招商,接下來就是要忙這個。」朱丹瑜輕聲笑道。

  「我啊,也就是那樣,跟她在同一間廣告公司上班,做的事情也都差不多。別一直說我們了,老師,妳也知道我們的感情世界空乏得可以。倒是最近,不是有個新聞,我們班那個同學嫁入豪門了不是……」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扇,一行一行地將辦公室切成好幾塊;辦公室裏的老師們,避開陽光照射的燦白地方,三兩個坐在一起,交流學生的表現,也有幾個趴在桌上享受午休,另有些剛加入教學團隊的,還在為了下午的幾節課準備。

  光線漸漸地弱了,鐘聲也響過幾回。在下午第二節過後,辦公室裏的老師有的已經收拾好東西要走了。等到她們的話題稍稍告一段落,第三堂的鐘聲已經響過了二十分鐘。

  「我要去接我女兒看牙了,下次也老樣子喔。」導師指指便當和飲料,然後收起她掛在椅背上的套裝外套,回頭對這兩名學生笑著叮嚀。

  她們兩個對導師點點頭,目送老師離開辦公室後,才邁開回味校園的腳步。

  推開辦公室青色的大門,看見的是一顆顆排球在空中飛舞,間或有幾顆紅色的籃球傍著斜陽。排球場很大,加上籃球場,一次可以容納好幾個班一起上課。

  她們走下離大操場最近的樓梯,一邊聽著體育教師的哨子聲、練接力的口號聲、場邊看台三三兩兩學生的聊天聲……她們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

  「學校還真大~」朱丹瑜抬手擋去刺眼的光線,望向草地的另一邊……她記得,以前她曾跟同學在課間賽跑,原本只覺得廣闊的綠地彷彿沒有盡頭,所以兩人常常衝不到終點就放棄了;更別說校慶的時候,人聲鼎沸,操場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全台灣的人都扶老攜幼地湧進來了。

  「對啊,腿都快走斷了。」陶鴻秀負手揹於身後,雖然這麼說著,但她卻還是很喜歡這塊沒有障蔽的空間。

  「以前在司令台上練著社呼,那時候,社長還差點摔下來。」司令台的高度大約到一個女生的頭頂,當年的社長因為站在太邊邊了,而且又剛下過雨,所以右腳一滑,差點連人也滑落到地面。

  高一時加入熱鬧的康輔社,一個小小的社辦,常常聚集了十五、二十個人;若是在大型的團康活動之前那幾週,還不到社課的時間,就會有人乾脆託病請假,窩在社辦裏草擬計畫。

  從遠處田野間飄來的風,帶著一點點燒乾草的焦味,有些刺鼻,也有些讓人懷念……初進高中校園的第一個下午,就有這股讓每個上體育課的學生都皺眉的味道。不過久了之後,大家卻都喜歡上這股草煙味,因為它也標記了一個特別的午後時分。

 

。     。     。     。

 

  高一那年,也是這樣的一個下午,陽光斜映,學長、姐帶著他們穿越林蔭大道,繞過幾個鐵閘門,然後學長、姐上了司令台,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睥睨著剛簽下的一紙「賣身契」──證明他們在一學期以內,都屬於這個社團的社團申請書──的所有高一新生。

  「從今天開始,要絕對服從學長、姐的命令!嚴格的紀律,才會有最優秀的成果展現,聽到了嗎!?」斜披著司令帶的學長疾聲厲吼著。

  「聽到了。」

  幾隻小貓的回應讓司令學長十分不悅。「沒吃飯啊!?聽到了嗎!?」

  「聽到了!」

  「好,現在開始,跟各位介紹康輔社的編制。這是社長大王、副社長小米、總務組長旭芬、公關組長阿凱、美宣組長庭又,其他這些是高二的學長、姐,這些是高三的考生們。最後,我就是最帥氣的活動組長,人最好的活動組長也是我,小名阿給。」當最後一句話一說出口,台下幾個笑點比較低的新生便忍俊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誰敢亂動,就去跑十圈操場。」阿給惡狠狠地盯著台下,新生們立刻噤若寒蟬,原本稍嫌紊亂的行伍,也被這麼一瞪後變得井然有序,因為,學校操場的內側跑道有四百公尺長耶~

  「稍息後喊『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稍息!」三兩個新生忍不住破功,但阿給只是作勢給台下一個拐子,之後便恭敬地轉身向社長行禮;在大王的點頭示意下,阿給退回到司令台的左側,不過雙眼依舊緊盯著台下的一舉一動。

  「咳恩,沒有『萬歲、萬歲、萬萬歲』,起碼也要有一聲『大王好』吧?」康輔社長的身材略為壯碩,因而原本重量不小的大聲公拿在社長手裏,就立刻變成像家用的大型漏斗;另外再加上不符合身形的輕柔聲音,以及刻意逗所有人開心的話語,這使得台下的人邊笑邊喊著零落的「大王好」。

  「咳恩咳恩,啊~你們這屆高一,很不給面子喔~」大王的臉上不見慍怒,只是手扠著腰,像個晚娘似地勾著小指,一挑一挑地指著台下的學弟、妹們,而這個舉動,又惹來台下一陣笑聲。

  「言歸正傳,今天是正式社課的第一天,我們就從擁有百年歷史的優良傳統活動開始。這個活動非常地『和藹可親』,不會要大家殺人放火,也不會叫大家脫衣陪酒!當然啦,如果要我脫給大家看,我也是很樂意……」話才說到一半,旁邊不想聽社長繼續廢話的副社長小米實在是看不下去,因而迅速地搶過大王手上的大聲公,並且把大王圓滾滾的身軀擠到角落。

  「簡單來說,我們這個活動叫做『相見歡』。等等大家身上會有幹部們發的名牌,我們會給大家十分鐘互相記住社員的名字。」小米示意讓其他人開始發名牌,自己則拿起放在旁邊的一顆排球。

  「規則是這樣,一邊喊下一個接球的人的名字,一邊把球往上拋超過頭給被喊的人接;接到球的人可以決定他要拿球打人、或是喊下一個,所以其他人要四處跑,以免被打到,但是也要回來中間接球。累計三次機會,沒接到、或是被打到的人,就要負責倒社辦的垃圾兩個星期。」說完,小米就帶著一干活動幹部走下司令台,「我們先示範一次。」

  幹部們圍成一圈,新生則在外圈圍觀。

  「大王!」小米先開球,大王向前踩了幾步,輕鬆地接住了那顆由空中筆直落下的排球,咕溜的眼神左右飄移,發現了某個有趣的景象後,往上高高一拋。「阿凱!」人正分心向一年級學妹要MSN的阿凱,在彈地第二下時接到了球,而反應能力不弱的他在接到以後,立刻大喊:「阿給!」

  這使得人早已跑到三十公尺外的阿給,忍不住地破口大罵:「XX的!阿凱,你陰我!」幸好在最後一刻,阿給還是接到了那顆「彈了兩下半」的球,並且瞬間投向陷害他的阿凱;孰料在球要離開指尖的那刻,阿給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本就不怎麼重的排球卻轉向飛到圓圈之外,直直朝著站在大王身後的朱丹瑜而去。

  她正在努力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當她看見那顆排球時,排球跟她只剩下一公尺的距離。

  「小心!」一隻手從旁伸了出來,替朱丹瑜擋去排球的無妄之災。

  「碰!」

  在場眾人的表情都隨之停格。

  空氣瞬間像是被抽乾了一樣,所有人的焦點都專注在那顆排球上,還有它旁邊的男同學。

  「呃……不好意思……」朱丹瑜訥訥地看著那名想解救她的男同學。

  跌坐在地上的男同學眼底有股詫異。

  誰會想的到朱丹瑜在最後一秒竟然向跑向前,雙手一握,就把那顆排球給反彈出去;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為了閃躲她的攻擊,腳步沒有踩穩,就勾到了她的足後根,和那顆被彈出去的球,一起畫了一個歪七扭八的曲線,摔在地上。

  等他回過神,排球在他身邊,而絆倒他的朱丹瑜則張著無辜的大眼,對他伸出手。

  盯著那隻手好半晌,他才把自己的手給伸了出去。剛剛那一跌,他想他的腳踝有扭了一下。

  「妳的反應很快。」他就事論事,如果是平常的女孩子,大概會待在原地不動吧?

  「呃,你也是啊。」她把他給拉起來,看他一拐一拐地走,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害人家受傷的。「你要不要去保健室?」她問。

  「我坐一下就好。」他緩步走到看台,坐在最前面一排,脫下球鞋放到一旁,卻看見朱丹瑜還站在他的面前,沒有離開。

  她看著他受傷紅腫的腳,那抹紅色在她眼底越來越刺眼,她的頭也搖晃地越發厲害,及肩的黑髮被風撩起,掩去了她一半的面容。坐在椅子上的他,看不清朱丹瑜究竟暗自做了什麼決定。

  「還是到保健室冰敷好了。」朱丹瑜微微使力,拉起他的身子,把他的長臂舉過頭頂,橫跨在自己肩上,「這樣,你的腳,也可以不必承受太大的壓力吧?」

  他愣在原地,在腦袋開始運作之前,身體就被她給攙著離開了操場。

  留下一群看傻了眼的康輔社成員。

 

。     。     。     。

 

  「那個男的,是誰?」陶鴻秀側眼看向整個人懶洋洋躺在看台椅子上的朱丹瑜。

  下午四點的陽光不會刺眼,有一點點溫度,也有一陣陣涼風拂過林蔭下的看台,朱丹瑜舒服地不想張眼,任由幾片黃葉被風吹過以後掉落在她身上。

  「妳說不說?」陶鴻秀半瞇著眼,拿著先前撿起的竹枝威脅。

  「呵呵……不就是文卜兄嗎?」她嫌看台的椅子太硬,乾脆巴著陶鴻秀的腿不放。

  「是那個……以前常聽妳提起的……文卜學長?」陶鴻秀忍住把巴掌往她臉上招呼過去的念頭,繼續求證。

  朱丹瑜的頭在她腿上點點頭,輕闔的雙眸與嘴邊,都不自覺地掛著淡淡的笑意。

 

。     。     。     。

  朱丹瑜讀的是男女合校的高中,學校通常都會刻意將男生班與女生班分在不同樓層,因此,放眼所見,要不就是清一色百褶裙,要不就是黑色籃球褲。不過有個特殊情況──最後的一個女生班的隔壁,就會是第一個男生班。

  朱丹瑜剛好就是最後一班的女生,而康輔社那個被她撞到的周文卜,恰恰就在男生的第一個班級。

  避免不了地比鄰而學,因而他們常常會在走廊上「狹路相逢」;巧的是,他們又都是社會科的小老師,所以有時朱丹瑜捧著作業走進教師辦公室時,就會看見周文卜帶著微笑迎面走出。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讓他們在新生群中,迅速便得相當熟稔。

  下一堂就是歷史課,所以朱丹瑜在上課前先去了社會科辦公室一趟。一進門,就碰見下一堂上地理課的周文卜,正要搬運幾個大型教具。

  「你還行吧?」朱丹瑜看著要搬上課教具的周文卜,不禁微微蹙眉。

  距離上次的扭傷事件,已經過了一個星期,說痛也不是,不痛也不是;他的腳踝正處在一種搬十本字典太吃力、而搬十本課本又太輕的尷尬時期。

  「嗯,我有另請壯漢來幫忙。」推開門,他班上的一個同學正等在門外。

  朱丹瑜看著他所說的「壯漢」,有些熟悉、但卻又叫不出名字,她知道他們一定在班與班之間的走廊上遇過,基於禮儀,她還是對著那位同學點頭示意。

  「他是我們班班代李富恩,她是隔壁女生班的康樂朱丹瑜,我跟你提過。」周文卜禮貌性地介紹他們兩個。

  他的同學聽見那句「我跟你提過」的時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確實聽過妳的『事蹟』。」他微笑。

  這個笑容卻讓朱丹瑜皺了眉,「事蹟?你把哪件事跟他說了?」她惡狠狠地雙手環胸,一腳伸出擋去周文卜的路。

  他則是舉起雙手投降,「嘿,我說的是,我為了救隔壁班一個女生才受傷的,就這個英雄事蹟而已。」

  李富恩卻不表贊同,「雖然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感人故事,但好歹你也應該救一個『蕭薔大美人』,好讓兄弟們大飽眼福才對啊~」

  周文卜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李富恩不理他地兀自說道:「我們都知道她力大無窮,讓文卜你懼於淫威而不敢說話,但是做兄弟的,總要幫你謀取福利啊!這樣吧,就讓她請你一學期的午餐好了。」

  「富恩,她不是故意的。」

  「喔?你覺得一學期太少?好吧,這種小事當然義不容辭地,要以兄弟的意願為上!欸,我兄弟說一學期不夠,要請一學年,妳覺得如何?」李富恩痞痞地對著朱丹瑜笑。

  周文卜則是堆滿了苦笑在旁無奈。

  朱丹瑜拉了拉周文卜的衣袖,要他給她說話的機會。

  只見她笑的燦爛,突然一本正經地對著李富恩拱手,「文卜兄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這個恩怎麼報,我們等等再議,但現下煩請文卜兄借個道,小女子有話要同李大俠說說。」也不讓周文卜有反駁的機會,她將周文卜推置身後,再對李富恩恭敬地一揖,「小女子自知相貌是母豬賽貂蟬,驚得魚也沉了,嚇得鳥也落了,尚不用李大俠慈悲心泛濫地提點一二。但為表對於李大俠提議的感激,李大俠請這邊走。」朱丹瑜看看時間差不多,一隻手拉著李富恩往走廊邊靠。

  他回頭看向周文卜,並小聲地問:「她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起瘋了?」但周文卜只是聳聳肩,他並不明白朱丹瑜想做什麼。

  「好了,就請李大俠稍候片刻,我相信這份回禮,李大俠會收得很開心。」朱丹瑜笑得開懷,她用手指倒數給李富恩看,就在最後一根手指收攏成拳,幾滴不明物體也準時地落在李富恩身上。

  他們三人一起看著這攤不明物體,她的眼、她的眉,有數不盡的快意;而周文卜則是繼對李富恩的無奈之後,又多了一些苦惱;李富恩本人的臉則是逐漸扭曲,最後爆發。

  「X的!鳥屎!」然後他飛也似地奔回高一校舍,不時地還聽得見他嘴裏的咒罵聲。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好友遠奔的背影,周文卜著實不知該說什麼好。

  朱丹瑜的鵝蛋臉還未脫去國中的青澀稚氣,因而當她毫不顧忌地大笑時,就像是冬日的暖陽,讓人徜徉在舒服、但不刺目的光芒之中。

  「妳怎麼知道那裏會有鳥糞?」無奈之餘,他也很好奇她怎麼會如願地讓李富恩中彈。

  「你看那裏。」她指向走廊的角落,有一個小小的鳥巢築在那個不起眼的地方。「開學沒多久,有一次我經過這裏,發現掉到地上的小鳥,就送去給保健室阿姨看,還順便請教官幫忙把那隻鳥送回去。後來,常常來看牠們,發現有兩隻成鳥總會在這個時間離巢去覓食,十次有九次會順便落下一坨……呃,鳥便便。我也是賭一賭而已啦。」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那……如果沒賭到呢?」他問。

  她眼珠子轉了一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一定有機會整到他的。」更何況就在隔壁班。

  他忍不住地輕笑,而上課鐘也在此時響起。

  他看著還擺在社會科辦公室外的教具,「妳把他嚇跑了,誰幫我搬?」以李富恩愛乾淨的個性,在清理乾淨以前,他是不會想到這裏還有教具要搬的。

  她露齒一笑,「我很懂得『敦親睦鄰』的。」

  「可以嗎?要不要幫忙?」她雖然身手勇健,但是這些教具可不輕啊。

  「嗯,沒問題,比我想像中的輕。」朱丹瑜一手勾一袋,剩下那袋則交給周文卜自己拿,「何況,要賠罪、還報恩什麼的,就從這件小事情開始吧。」

 

。     。     。     。

 

以上內容摘錄自《四色女人-紅色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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