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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小說」之〈卜漢河〉

第15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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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娃

前情提要:

　　出身漢和的曜，就算成為卜月人後依舊被荻討厭，但還是莫名其妙地和她結成了血誓夫妻。曜敬畏著血誓帶給他的麻煩，但也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心，竟小小地動了一下……

〈卜漢河〉世界觀概略：

中央大陸主要有兩個國家，一個是以「人力、技術」為傲的漢和民族，一個是以科技見長的北之聯邦。兩個國家為了爭奪「精源」（由特殊礦物提煉出來的能源），三百年來戰爭不斷。

故事前導：

男主角曜是漢和的葛官（武官的統稱），為了保護重要的精源以及提煉精源的技術，和一群武人同袍前往環境險惡的「鬼域」。在攜帶精源返回漢和的路上，與北之聯邦的機艇陷入混戰，曜的戰友一一犧牲了自己，而曜自己則是和朋技士一起摔進了深谷，來到神祕的卜月之地……

角色簡介：

男主角曜－漢和人，為葛官編制中最低階的葛人，武技高超、對祖國忠心耿耿。

朋技士－ 漢和資深的技士，在與北之聯邦交戰中，跟曜一同失足跌落深谷。

荻－卜月族的祭司，擁有強大的「自然之力」，獨來獨往。

鬼域  卜月森林  巨樹林  水洞瀑布中   白日 

 「自此時此刻起，你我將永不分離。」荻像在說誓言似地說著，並朝曜伸出雙手、攤開手掌。

「 照理說，有女人跟自己說出這麼真誠的話，我應該要很感動才對，但這裡是血誓儀式的現場，對象又是這個女人，她說的話能信嗎？」曜壓抑著心裡的悸動想著，同時看了一下其他人。

 其他人也正看著曜，表情似乎都要他做出相同的回應。

 「難道荻對我的態度，真的因為血誓而改變了嗎？」曜一邊懷疑地想，一邊向荻伸出自己的兩隻手掌。「謝謝妳，願意答應這麼做。」曜真誠地表達他的感謝。

 只見荻仍是微笑著，然後輕輕地將手掌覆蓋在曜的上面。

 透過掌心，曜的心中湧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這美好的感覺擄獲了他的心。

 「不，不是我答應的，我只是交給誓鼎決定。」荻突然否定地說著。

說完，她抽回雙手，同時儀式也結束了。

  曜聽著，有種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覺。他咬牙暗恨自己，幹麼這麼容易感動啊！

 「我無法答應，也無法拒絕，我一點也不信任你！但樹藤卻信任你，所以最後我決定一切就讓誓鼎決定吧！」荻又回復之前那副冷靜高傲的樣子說著話，「如果誓鼎信任你而讓血誓成功，那我就跟你走！如果失敗了，大不了就讓血刀穿破我的胸膛，一死而已。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沒什麼差別，對你來說，應該也是吧！你不是也說過，『寧願死，也要回漢和』的話嗎？」她理直氣壯地說。

 「是啊！妳說得沒錯！」曜無法置否地苦笑著說。

「她根本就是直接替別人做了決定！我先前還在想，她為什麼會答應呢？這種方法果然很像荻的作風，置之死地而後生，真夠壯烈的。」曜嘆著氣想，只希望下次……如果還有下次的話，她能先通知他一聲會更好。

 「那你們還是決定要回漢和嗎？」致湊上前問。

 「如果可以的話。」曜看著荻答。

  荻並沒表示反對，但也看不出她臉上有任何期待、或是欣喜的感覺。

「那你會需要這個。」說著，致掏出一卷布軸遞給曜。

 「這是什麼？」曜問著，隨即想打開來看。

 「這是朋技士交代要給你的東西，說是什麼精源技術之類的東西，我不記得了。」致無關緊要地說。

 但一聽致這麼說，曜立即停下動作。

 「精源？你是說，新的精煉技術？」曜顫抖著看著手上的東西，好像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這……怎麼可以？漢和的技從來不曾以文字的方式記錄下來！代代相傳，才是技的傳承方式啊！要是遺失了，怎麼辦？」曜不敢相信朋技士居然這麼做。

 「那你最好小心一點保管會比較好。」荻自認為「親切」地說。

 「話不是這麼說！我可是連拿都不敢拿！」曜畏懼地說。而他，一點也不覺得荻「親切」。

 「要不，你交給荻吧！」致說著，伸手想拿回捲軸。

 但曜反而更緊握著，縮回手。

 「我還是自己來好了！」曜擔心地看了荻一眼，他相信這種東西在荻眼中，就像衣服一樣，無關緊要。

「朋技士說，既然他決定留在卜月，那漢和的一切和這東西對他來說，就沒用了。他要你別太在意，也祝你一路順風。」致轉達道。

 「是嗎？他不回去了？」曜看著手中的捲軸，像是在跟一個老朋友道別。

 「荻者，朋者亦有物予妳。」瑾迎向荻，手上拿著一件漢和女人的衣服，「他說，妳到漢和會有用的。」

 「是乎？那我就收下了。」荻接過衣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

 那衣服又窄又長的，晃起來還輕飄飄的。

 曜看著荻、再看看那件衣服，皺起了眉頭。「真不知道朋技士算是細心體貼？還是不務正業？嘴裡說不會做飯煮東西，卻會縫製女人的衣服？那個老技士在鬼域裡，到底都是幹些什麼事在消磨時間的啊？」他想著想著，不禁地搖搖頭。

        「曜者，精源之力，悉數奉還。」卜相衡在一旁說。

        「精源球嗎？全部要讓我帶回去？」曜驚喜地說。

接著，就看到另外那些卜月人的腳邊有六只合盒。「難道，他們早就猜到血誓會順利進行，而且我一定會想立刻回去嗎？」曜意外地想著，同時感謝地望向卜月長。

 「曜者，荻者。」月長開口叫他們兩個過去，「前途迷茫，勿忘自然之力。」她鄭重地交代著。

 「月長之心，卜月之心，月長之語，卜月之語，謹記於心。」荻恭敬地表達出謙卑的姿態道別。

 「那個，我可以請問一件事嗎？」曜煞風景地打岔，當然，他不是故意的。

 「曜者，有何疑惑？」月長笑著問，並沒怪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有天漢和向卜月求救，卜月會願意以自然之力相助嗎？」曜謹慎地問，語氣中帶點膽怯，畢竟卜月視漢和為敵。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曜會有此一問。

 「這個問題，我們都沒人想過。或者應該說，卜月人從未想過要和漢和打交道，更何況是救助曾經追殺自己的人？」致為難地說，並望向卜月長。

 「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漢和和我一樣值得信任呢？」曜這次賭上自己的信譽問。

 許久，洞穴中無人發出一語，直到卜長發出一聲低吟，走向曜。「曜者，卜月之心，荻者之心。」

卜長緩緩地說，聲音清楚且堅定，「漢和者是否如你般值得信任，一切由荻者判斷。」令人訝異的，他用漢和的方式說話。

 「卜長大人！」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卜長竟會特地用漢和的方式回答他，這就表示他的回答是認真的。

「荻者認為值得，卜月同樣會拿出信任。」卜長釋出了善意。「荻者，漢和之行，身負重任。」他轉向荻吩咐著。

「荻者，謹遵卜月之意。」

荻謹慎地接下任務，然後屈膝向前，讓卜月長將手放在她頭上，給予祝福。

 同時，曜似乎也感受到流竄於荻體內的那股暖意，這是他也曾經經歷過的，只不過現在這股感覺讓他更深刻地體認到荻的存在――這個女人不再陌生，她將在未來的路上和他一起並肩相扶，直到回歸之日到來。

鬼域   卜月森林外   白日 

　　就像有人在大地上劃了一條線，一邊是巨大濃密的卜月森林，一邊則是崎嶇險峻的鬼域。

　　曜跟著荻，走到了卜月森林外。

　　致與瑾跟著他們，替他們送行。

　　幾對卜月人替他們扛著合盒，也送到了森林外，他們放下合盒，一一向荻告別後，就先行回去了。

　　「曜者，這是你的東西，現在也一併歸還給你！」致說完，就將抱在手中的一個長型包裹遞給了曜。

　　曜接過手，掂了掂，「是我的劍和護甲！」他驚喜地喊，同時急忙地打開確認。

　　曜拿起劍與護甲，就想往身上配戴。

　　「等一下！」荻制止他，而且不屑地看著曜手中的劍與護甲，「你現在也算是卜月人了，最好不要再依賴精源，否則你將永遠無法學會卜月之力！」她說著，口氣滿是反對。

　　「荻，我懂妳的意思。我會學卜月之力的，但，不是現在！」曜說著，伸手指向身後的鬼域。「現在，我們要穿過這片鬼域，如果沒有劍和護甲，我們是無法平安通過的！」

　　荻聽著，一臉的不高興。

　　「妳先別生氣，聽我說。只要我在鞋子上裝上精源球，我們就能飛快地穿過鬼域、回到漢和，這樣，不但能節省時間，妳也會輕鬆點，不好嗎？」曜極力地說服著，想要荻同意。

　　「你就是不懂，對吧！」荻嫌惡地說：「漢和者，無心者！」

　　「好了，好了！」曜無奈地投降，他一點也不想和荻吵架，「那請妳告訴我，月祭司大人，妳打算怎麼從這兒去漢和啊？別告訴我，妳打算用走的喔！」

　　「漢和者，褻瀆之徒！」荻罵著，撇過臉。

　　「喂！別只是罵人，那妳到底是想怎樣啊！」曜問著，忍不住一把火起來。

　　「曜者！曜者！」致趕緊緩頰地喊：「稍安勿躁！鬼域自有鬼域的做法。」

　　「鬼域的做法？」曜忍過氣，看著致與瑾問著：「那是什麼？」

　　瑾笑著，靠到荻身邊，拉了她的衣袖哄促著。

　　荻回頭瞪了曜一眼，自顧自地朝向森林深處，雙手合十、再交叉在胸前，閉眼，開始祈求。

　　不一會兒，森林深處傳來了一陣陣蹄聲，聽起來好像是往他們所處的方向而來。

　　「那是什麼？卜月之力嗎？」曜緊張地望向致與瑾。

　　「算吧！」瑾笑答著，和致一起期待了起來。

　　很快的，隨著蹄聲出現的，是隻長著鹿角、馬不像馬、卻長著一張男人臉的奇怪動物。

　　「不會吧！」曜愕喊著，目瞪口呆。

　　隨後，一隻、兩隻、三隻……總共五隻同樣的動物從森林深處奔躍出來，在曜他們身邊徘徊踱步。

　　「這怪物是你們的嗎？」曜驚懼地問。

他不安地閃開那動物，不敢太靠近。

　　「怪物？還我們的？」荻輕蔑地重複曜的話。

同時，她憐憫地看著曜。

　　「不是嗎？」曜試著靜下來，對抗著心裡的恐懼。

　　「當然不是！牠們是『鹿男』者，是鬼域裡的靈獸！」荻生氣地喊，替鹿男打抱不平。

　　「鹿男者？牠們就是鹿男者！」曜醒悟地喊，終於反應過來，「就是牠們救了我的嗎？」他問。

此時，他心裡的恐懼瞬間全不見了！相反的，他放大膽，主動靠向其中一隻鹿男。

　　「曜者，要心懷謙卑！」致在一旁提醒著，並靜看著曜和鹿男的互動。

　　曜站身在鹿男面前，誠摯地望著牠，然後慢慢靠近、再靠近，而鹿男數度想遠離曜，兩者一前一後地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直到鹿男佇足停了下來，他才大膽地伸出手，想摸牠。

　　鹿男者也迎向曜，低下頭，用牠的臉蹭著曜印著樹藤印記的手。

　　「呵！你也喜歡我，是嗎？」曜得意地說，再望向荻，驕傲地對她挑了一下眉。

　　荻回望著，不怒不笑，直撫著她身邊的鹿男，靜靜地打量起曜來。

　　「太好了！曜者，只要騎上鹿男者，你們很快就能回到漢和了！」致同樂地說，也為曜感到驕傲。

　　「騎牠？牠們能騎嗎？你確定？牠們不是靈獸嗎？」曜問，他可不敢踰矩。

　　「就因為牠們是靈獸才騎啊！」瑾答腔，「牠們自有能力能在鬼域裡來去自如，既能避開危險，也能為你們帶路。」她說著，並向荻使了個眼色。

　　「比起你的精源，牠們可是好用太多了！」荻輕諷著，瞟了曜一眼。

　　但曜卻不在意。

「來去自如，又能避開危險，那不就是活的風向計囉！」他自解地說，完全同意荻的說法。

　　「風向計？那是什麼？」致好奇地問，躍躍欲試的表情就跟樹穴裡的那些技人一模一樣。

　　「沒什麼！」曜撇清地說，連搖著頭，轉向荻。

「那就這樣了！要出發了嗎？」他溫聲問著，讓荻決定。

　　荻看了曜一眼，轉身迎向瑾，和她不捨地互拉起彼此的手。

　　「荻者，慎安！」瑾關心地交代著。

　　在此同時，致忙手幫著曜將六只合盒安綁在另外三隻鹿男身上。

　　「曜者，荻者就交給你了。記得，需要卜月的時候，我們都在這裡。」致也再三地交代著。

　　「謝謝你們！」曜感恩地說。

他看了致和瑾一眼後，就靠向他的鹿男。

　　鹿男低下前身，讓曜騎到牠身上。

　　荻也騎上她的鹿男，和曜並身立著。

　　「需要我先走嗎？」荻問。

　　「不用！」曜回著，搖了頭。

　　曜與荻對看著，彼此將對方上下看了遍，然後同時起行，奔入鬼域。

〈卜漢河〉第一季，今日已播映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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