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小說」之〈樂樂〉

 

第10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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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睦月 弘

代眾受苦,予人於樂,天下恩怨,就此一解

 

前情提要:

Joy再次回到馬婆婆家,決心忘掉Andrew,專心與馬婆婆一起學習<八大人覺經>。

回到前世的Joy,跟隨豫家貝勒與容樂格格一同上山與日本軍官打獵,而容樂格格採花時,意外發現被日本關東軍緝捕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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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JOY TANG:28歲,美國某科技公司軟體工程師,個性原屬活潑開朗,而且喜愛學習。 

可是由於某些的因素,讓她成為冷漠,對周遭的一切失去興趣。

Andrew :40 歲,台灣富二代,為人風趣、口才好,是一位有名的花花公子

Sara   :28歲,美國某科技公司軟體工程師,Joy的青梅竹馬兼好友同事。

馬婆婆 :在中國陪伴在JOY身邊的慈祥老人,和容樂格格不知道有什麼樣的關係。

董飛   :馬婆婆的孫姪兒,在馬婆婆身邊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對於JOY似乎有種不

尋常的情感。

 

西元1933年 滿州國五月中 山區

 

跟在小紅身邊的Joy,著實地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該如何好。

 

Joy心裡雖然清楚滿州國的人物們,根本看不見她的存在,就算Joy想幫上什麼忙,也是無濟於事。

 

因為回到前世的Joy,只能當個觀眾,在場外觀賞這一齣真實人生的戲碼。

 

四貝勒豫敏大聲喊了一聲:「因為什麼?小紅?」

 

「因為格格有交待,她在採花時,不想有人打擾,所以……」

 

川島芳子聽完後哈哈大笑,「容樂怎麼愈大愈有貴族的架子?這樣可不行呀,豫敏。」

 

「是的,川島小姐說得是,我會好好管教的。」豫敏淺淺一笑。

 

「咦?妳手上拿著的是什麼?」川島芳子指著小紅手上的花環。

 

「這是格格要送給您的。」小紅把比較小的花環恭敬地呈給川島芳子。

 

小紅繼續說:「而這個大花環,是格格要送給活抓梅花鹿的英雄。」

 

「哈哈,好個有趣的小妮子……容樂她人呢?」

 

小紅冷靜地回答:「格格說要是抓到梅花鹿了,她自然就會出來頒獎了。」

 

「那……要是我的人一直沒抓到鹿呢?」川島芳子做出煩惱的樣子。

 

「回川島小姐的話,格格說:『關東軍可是全日本最勇猛的武士,不可能連一頭活鹿都抓不著。』」

 

川島芳子笑得更開心了,她大步走回大樹下,五貝勒豫碩正和其他的日本軍官飲酒作樂。

 

川島芳子看著跟前的酒菜,拍拍五貝勒豫碩的肩膀,「五貝勒,真不好意思,總是讓你費心。」

 

然後她的目光嚴厲地巡視了自己的部下一圈,語氣輕柔地開口,「梅花鹿?」

 

眾軍官趕緊跟豫碩道謝後,迅速地排列整齊站在川島芳子面前,齊聲道:「報告,非常對不起,梅花鹿還沒抓到。」

 

所有的軍官低著頭謝罪。

 

「現在開始行動!抓到的,容樂格格有賞。還有,抓鹿的範圍就在這一邊,山谷那頭,不許過去。」

 

「是。」日本軍官們趕緊分頭認真地找尋梅花鹿的蹤跡。

 

川島芳子與四貝勒豫敏便坐在樹下,一邊享受著美酒佳餚一邊監工。

 

趁著大家忙碌於自己的工作之時,小紅趕緊拿了些食物和水,用眼神暗示小藍一起幫忙。

 

小紅與小藍避開幾位軍官,往森林裡頭走去。

 

實在找不到好的時間點請五貝勒爺一起來幫忙,不過帶來了小藍,應該可以給格格幫上忙。」小紅在心裡默想,腳步不自覺加快。

 

當他們快到山谷時,小藍彷彿聽到後面有腳步聲,一路尾隨而來。

 

小紅與小藍互換了眼神,鼓起勇氣,轉過頭去,臉上還帶著微笑。

 

「五貝勒爺,怎麼會是您?難道您知道容樂格格正在找您?」小紅又驚又喜。

 

「樂兒一向最不喜歡我們驚嚇動物,但是川島卻拿著花環說容樂要大家抓鹿,我心裡就覺得有問題,所以跟過來看看。」

 

「放心好了,那頭有三哥跟六弟他們守著,日本人不會過來的。」豫碩知道小紅在顧慮什麼。

 

小紅放下心來,把剛才與容樂發現的事情,詳細地向豫碩報告一次。

 

「唉,真是拿樂兒沒辦法,快點帶我去找她。」

 

西元1933年 滿州國五月中 山谷洞穴

 

三人繞到山谷的另一邊,小紅對著山洞口叫著:「格格,我們進來了。」

 

瘦弱的小男孩一看多了兩個大男人進來,警覺心加重,手裡的木棍握得更緊了,身體緊挨著倒在地上的父親,眼光混雜著恐懼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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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樂與豫碩,想辦法示出最大的誠意,婦人才鬆口說出一家人為何在這裡的故事。

 

婦人忍著淚水,語帶哽咽說:「我家的男人,原本在鐵道局裡上班,自從日本關東軍強佔鐵道局後,局裡頭不斷地出現反日份子。」

 

「只是沒想到,我家那個膽小怕事的男人竟然誤被認為是反日份子,還遭到私刑毆打,這一週以來,一直被關在鐵道局的密屋等待軍法處置,還好因為看守軍官的失誤,讓我家男人逃了出來。」

 

「他冒著生命危險,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想帶著我們逃過邊界,但是因為傷的實在太重,走不下去,再加上身上帶的糧食都吃完了,所以只好帶著我們躲進這山洞裡。」

 

「五哥哥,嫂子一家人在這洞裡待了一天一夜,沒吃沒喝。尤其嫂子的丈夫,傷得很重,也昏迷了有段時間,不儘快幫他找大夫醫治,我擔心……」容樂蹙著眉,神情憂慮。

 

「五哥哥你人面廣,是否能幫個忙,幫他們安排個安身的地方?容樂仰著頭求著豫碩。

 

豫碩低頭想了一會兒,隨後開口:「到山下找大夫與住的地方是不成問題,只不過……現在幾條主要的道路都被日本政府封鎖檢查,要帶著受重傷的大哥闖關,恐怕有些難……

 

容樂冷靜地說:「別擔心,下山的辦法,我已經想好了。但是,你們一定得聽我的。」

 

  隨後,容樂有條有理地指揮著大家。

 

「五哥哥,麻煩你跟小藍一同去牽馬車,就說我腿扭了,需要趕回府裡醫治。」

 

「等到把馬車拉到山谷後,小藍守著馬車,別讓人靠近。之後,再麻煩五哥哥你回到這兒,把孩子的爹駝進馬車內,由山谷後方那條路下山。」

 

「還有,以防半途被日本人查詢,所以小紅妳必須跟著五哥哥一同搭馬車下山,而且在馬車內就由妳來照顧這位大哥。」

 

「格格,我不走,我走了誰陪伴您?」小紅死命地搖著頭,她要守在容樂身邊才行。

 

「小紅,人命關天,時間緊迫,妳乖乖聽我的安排便是。等到夜黑了,請你們再來載我們下山。一定要等到夜黑,知道了嗎?」容樂堅毅地回絕了小紅,要她以大局為重。

 

「小藍,等五哥哥駕著馬車順利從山谷後方那條路走遠後,你得趕緊趕回川島芳子那邊回報,說我搭乘的馬車已走遠,讓川島小姐不起疑心。隨後,你再跟著貝勒爺們隨同日本人下山。」

 

「格格,小的不能留您一個人在這兒。」

 

「小藍,聽我的話去做,你一向機靈,安撫川島小姐的重任就交給你。」

 

小藍一臉難色,「要不小的藉機稟報四貝勒?」

 

容樂與豫碩異口同聲地說:「他已經知道有事了。」

 

「啊?」小藍一時腦筋沒轉過來。

 

「別擔心,四哥清楚樂兒這兒,一定有問題。」

 

容樂看著豫碩微笑地點了點頭。

 

於是,豫碩與小藍立即往馬車的方向移動。

 

沒過多久,容樂他們就聽見,外頭來了馬蹄聲,五貝勒手裡拿著容樂的披風進到洞裡,小男孩仍然絲毫不放鬆地守在昏迷的父親身邊。

 

豫碩跟婦人打過招呼後,便曲膝蹲在小男孩的身旁:「小弟弟,不對,你是哥哥吧?現在大哥哥我,要先帶你爹下山找大夫看病。但是因為一輛馬車坐不下你們一家子,所以,等晚一點,我會再派車來接你們下山。」

 

「不過,大哥哥跟你爹離開以後,就剩下你一個男子漢了,這裡有把小匕首,你插在腰間,萬一發生什麼事情,你可是要負責保護大家的。」

 

豫碩把他的貼身匕首放在小男孩黑嘛嘛的手掌心裡。

 

豫碩看了容樂一眼,立刻收回視線繼續說:「大哥哥答應你,一定會安全把你爹送下山醫治,但是請你也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的妹妹,好嗎?」

 

小男孩用力地點點頭,抗拒心不再那麼地重。

 

 

豫碩馬上脫下自己的披風,裹在昏迷的男人身上,揹起他往洞口走去。

 

臨走前,豫碩還特地轉過身交代,「樂兒妳千萬要把披風穿好,這山谷裡濕氣重,太陽一落下,妳肯定會著涼的。」

 

「五哥哥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容樂露出感激的微笑。

 

豫碩與小藍合力把男人放進馬車裡,小紅趕緊坐進去,拉下簾子。豫碩奮力拉起僵繩,駕著馬車往山下直奔而去。

 

西元1933年 滿州國五月中 山下閘口

 

擅於駕騎的豫碩,沒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山下通往市區的閘口。

 

「五貝勒,您怎麼親自駕車下山?今早不是單騎上山的嗎?」守閘的日本士官佐藤好奇的問。

 

「佐藤二哥啊,上次我們還沒喝個痛快呢!剛才在上頭,聽您大哥提起,您今天值班守閘,真是太可惜了。您酒量這麼好,我今天特地帶上進口的威士忌,想讓您嚐嚐。要不下次,我們哥三人,一起痛痛快快去喝一杯?」豫碩技巧地轉移話題。

 

「五貝勒果然爽快,好,一言為定。」

 

含喧幾句後,豫碩隨即主動解釋,「這馬車是載著不小心摔傷的格格,因為我急著趕回府裡找大夫,又不好壞了川島小姐的興致,所以我才單獨帶著丫鬟陪格格下山。」

 

佐藤士官雖然打從心裡喜歡豫碩這個人,也相信豫碩不會說謊,但是公事在身,他要是不掀開布簾檢查好像也說不過去。

 

而且其他的軍官也在場,不檢查明擺著放水,是容易被說閒話的。可是……豫王府與政府的關係……川島小姐更是把容樂格格捧在手掌心,要是不小心的得罪豫家人,那可是不好辦的。

 

正當佐藤士官為難的時候,小紅微微掀起馬車後的簾子,手裡拿著一個別緻的小胸花,微笑道:「大人,這是我們家格格方才用鮮花編的,您要是不嫌棄,請您收下好嗎?」

 

年輕的佐藤士官臉都紅了,靦腆地笑了起來,但是手遲遲未接過胸花。

 

小紅嗲聲嗲氣地繼續說:「原本格格想親手把這個交給您的,但是因為格格剛才不小心磕著臉了又扭傷了腳,怪難受的,還請您見諒。」

 

在一旁的軍官們,慫恿著佐藤士官趕緊接過胸花。

 

佐藤士官接過胸花後,一直色瞇瞇地盯著小紅,「格格身邊的ㄚ鬟就是不同,長得標緻不說,連說話時眼神也會笑,豫王府的貝勒們可是艷福不淺啊!

 

「佐藤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小紅笑得更嬌媚。

 

「可以,不過請稍等一下。」

 

佐藤士官轉過身跟其他軍官們說了幾句話,從腰間拿出一只小太陽旗交給豫碩。

 

「貝勒爺,格格,不好意思耽誤您們。您把這旗幟插在馬車上,到了任何閘口都不需要通過檢查。這樣才不會耽誤了給格格醫傷的時間。」

 

其他的軍官也湊了上來,脫下軍帽,朝馬車深深地一鞠躬,「我們不知道是豫王府的貝勒跟格格,剛才真是失禮了。」

 

豫碩與小紅以眼神表達感激之情,快馬加鞭,直往城裡趕去。

 

西元1933年 滿州國五月中 城內

 

進了市區後,豫碩朝馬車內笑著說:「小紅,看不出來,妳還挺厲害的。」

 

「那當然,您也想想,我的師傅是誰呢?」小紅跟豫碩都笑了。

 

「不過,我真的擔心格格的身子能夠撐到天黑嗎?

 

「不要緊的,樂兒不會有事的。」豫碩自言自語說道,但是手中的韁繩又握得更緊了。

 

西元1933年 滿州國五月中 山區內的山谷

 

容樂忙著照顧洞裡的母子三人,她把自己的披風給了婦人之後,取出水壺跟一些吃剩的點心還有幾個饅頭。

 

小男孩果真是餓壞了,剛開始還有些排斥不願意吃,但是過了一會兒想通了,就抓起饅頭拼命往嘴裡塞,連一口水都沒喝,一整個大饅頭就這樣吞到肚子裡去了。

 

「來,喝口水。饅頭還有很多,慢點吃別噎著了。」容樂把水遞給小男孩,細心地照顧他。

 

「嫂子,妳也多少吃一些,才有奶水餵娃兒。」

 

「我哪有心思吃飯,我家男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婦人哀傷地看著容樂。

 

「嫂子,我五哥哥辦事特別能幹,而且認識的人又多,肯定能幫大哥找到好大夫的。」

 

「但,這路途……不好走……我擔心,要是他拖累了貝勒爺,那可怎麼辦?」

 

「嫂子,別想那麼多了。大哥的傷勢只要能找到大夫,肯定能醫治好的,我們往好的方面想,日本關東軍不至於不給豫家面子,一定會沒事的。」

 

容樂在心裡默默地祈求上天保佑,讓受傷的父親能順利救醫。

 

容樂心裡也擔心,但是外表卻很堅強,她硬是塞了顆大白饅頭還有一把花生給病懨懨的婦人。

 

婦人接過食物,眼裡充滿感激之情,「容樂格格,恕我直言,您金枝玉葉,怎懂得醫術?」

 

「不怕您見笑,我打從出生,就是個藥罐子,多多少少,從大夫那兒學了些東西。」

 

老實說,起初,婦人還是有些擔心,豫家的人是否會把他們一家子給出賣了,但是愈跟容樂相處,愈覺得年紀輕輕的容樂格格,是位天性善良,聰穎又體貼的好女孩。

 

而能教導出這樣一位出色的閨女的豫家人,肯定不會是壞人。

 

婦人終於放下心結,慢慢地開始用餐。

 

這時洞外,再次傳來馬蹄聲,聲音愈來愈清晰,容樂趕緊爬出洞口,遠遠看見豫敏正繞著山丘輕聲喚著容樂的名字。

 

「在這裡,四哥哥。」

 

容樂與豫敏相繼進入山洞,小男孩馬上站起來,手握著小匕首擋在婦人與娃兒的跟前。

 

「嫂子,小哥哥,這位是我的四哥哥,不要緊的。」

 

婦人趕緊放下手上的饅頭,點頭打招呼,沒想到四貝勒豫敏根本不理會。

 

他的眼神全放在容樂身上,嚴厲地斥責,「樂兒,妳又多事了。」

 

「四哥哥~」容樂無辜的表情讓豫敏一下子就心軟了

 

豫敏脫下自己的披風小心翼翼為容樂穿上,牽起容樂的手說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等等就會轉冷,妳的身子骨怎麼挺得住?」

 

容樂微笑答道:「沒關係的!等到這天一黑,你們就會來接我們,我們最多也就再撐幾個時辰。」

 

「真不知道豫碩這小子怎麼想的,怎麼沒把妳一起帶下山去。」

 

「四哥哥,是我堅持留在這裡的,五哥哥也是聽我的命辦事。」

 

「什麼時候輪妳發號指令辦事?再說,豫碩他不擔心,我可是快急壞了。當小紅一個人從這裡跑出去,我就知道妳出了事,可是礙於川島的面,我又不能問,真是要把我給急死了。」

 

「謝謝你,四哥哥。」容樂感性地說。

 

豫敏深情地望著容樂,「好吧!妳可要乖乖聽話,披風也得扎扎實實地穿好,別四處亂跑,等我回來接妳。」

 

豫敏說完話後就趕緊驅馬迎頭趕上下山的隊伍。

 

豫敏離開沒多久,容樂突然開口說道:「原本在山上的日本人都走遠了,趁這個機會,我到外頭撿些小木枝回來,晚點我們才能生火。」

 

小狗子,跟格格一起去。」

 

「不用了,小狗子,好好照顧媽媽跟妹妹,大姊姊馬上回來。」

 

待容樂撿了樹枝小木頭回來,小狗子一直拿著匕首守在洞口,認真的態度令容樂感到佩服又心痛。

 

看著小狗子一家人相依偎的模樣,讓她想起早逝的父母,羨慕之情不能言語。

 

天色漸漸暗了,即使是五月天,長春山區的氣候仍然非常地寒冷。

 

在容樂的協助下,小狗子起好了火,靜靜地握著匕首守在山洞口的正下方。

 

「小狗子真得不容易,小小年紀的,竟然懂得起火這種事。」容樂感嘆地看著小狗子的背影。

 

「自從九一八日本人來了以後,我們這裡的小孩們,一瞬間長大好多,或許是抗日情緒所引起的。」婦人欣慰一笑。

 

「恩恩怨怨何時了?真是不懂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戰爭與權利?」

 

「格格,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懂,為什麼妳要幫助我們?這對豫王府來說,算是惹了個麻煩,不是嗎?」

 

「嫂子,<八大人覺經>第一覺知裡提到:覺悟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將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日本人也不一定就能久居中國。」

 

「但是,當下,我不能漠視您們的苦處。如果可以,我願意替您們受這些苦,讓您們一家子能夠平安快樂。」

 

婦人感動地無法言語,淚眼潸潸,因為她從容樂真摯的眼神理解,容樂是認真的。

 

「格格,你們滿人信得不是藏傳佛教嗎?而妳怎麼會學習<八大人覺經>?」

 

「原來,大嫂也是位佛弟子。這說來話長,我父親是漢人,主籍天津,母親為老豫王爺的女兒,但是母親嫁入容家後,便開始學習漢人的禮儀,我的祖母特別喜歡<八大人覺經>這本經典,所以母親也入境隨俗,跟著學習起來。」

 

「啊?豫王爺與豫福晉不是妳的親生父母?」婦人吃驚問道。

 

容樂點了點頭,「他們是收養我,又視我如己出的舅父與舅母。容家大宅,在我七歲那年的一個夜裡,被一場大火給毀了,而我是僅存的生還者。」

 

「當我被救出來時,懷裡夾著一本母親所供奉的<八大人覺經>,後來到了豫王府後,豫老福晉,就是我的姥姥,認為是這本佛家經典救了我的性命,從那時候起,我祖孫倆,每天早晚,誦念此經。」

 

在一旁的Joy,終於理解馬婆婆所謂的有關於<八大人覺經>的「天機」,就是這個。

 

原來<八大人覺經>是容樂的救生符?難道也會成為我的嗎?

 

或許是吃了些東西,也給小娃兒餵了奶,婦人與懷裡的小女娃漸漸地睡沉了。

 

容樂將豫敏的披風,脫下來橫蓋在婦人的胸前,幫她母女倆取些暖。

 

「蹡咚!」守在洞口的小狗子突然不支倒地。

 

Joy想把他扶起來卻使不上力,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樂趕緊將小狗子扶起。

 

「好燙!」容樂的手搭上小狗子的額頭,她輕呼一聲。

 

容樂拿起自己的披風,圍在小狗子的身上,找些水,把手絹打濕,放在小狗子的發熱的額頭上。

 

看著山谷外漸漸轉暗的天色,眼前不斷燃燒的柴火,容樂把呼吸窘困的小狗子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認真地祈求在木柴用盡前,四貝勒能順利地上山來迎救他們。

 

下集預告:

容樂與小狗子母子三人能順利被搭救下山嗎?得知有關<八大人覺經>祕密的Joy,又將會有什麼新的體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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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於每週四晚間8點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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