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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小說」之〈卜漢河〉

第13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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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娃

前情提要:

 一場審判下來，曜不僅免除了死刑，還獲得了樹藤的印記，成了卜月人，甚至獲准返回漢和。這原本該是高興和慶幸的事，但那些卜月人卻給曜出了個難題，那就是，在離開前必須先找到屬於他的月者才能離開。 

〈卜漢河〉世界觀概略：

中央大陸主要有兩個國家，一個是以「人力、技術」為傲的漢和民族，一個是以科技見長的北之聯邦。兩個國家為了爭奪「精源」（由特殊礦物提煉出來的能源），三百年來戰爭不斷。

故事前導：

男主角曜是漢和的葛官（武官的統稱），為了保護重要的精源以及提煉精源的技術，和一群武人同袍前往環境險惡的「鬼域」。在攜帶精源返回漢和的路上，與北之聯邦的機艇陷入混戰，曜的戰友一一犧牲了自己，而曜自己則是和朋技士一起摔進了深谷，來到神祕的卜月之地……

角色簡介：

男主角曜－漢和人，為葛官編制中最低階的葛人，武技高超、對祖國忠心耿耿。

朋技士－ 漢和資深的技士，在與北之聯邦交戰中，跟曜一同失足跌落深谷。

荻－卜月族的祭司，擁有強大的「自然之力」，獨來獨往。

鬼域  卜月森林  草皮廣場   白日 

　　「別這樣，曜者。」致安撫地說：「荻確實是好人選，只要立下血誓，不只她能幫你回漢和，而你也能幫她活下去，還不用失去自然之力！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這就表示你會帶個比精源還有用的老婆回去，知道嗎？」

        「什麼？」曜愣住，他沒想到這點。

        「你們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漢和大帝與先卜月長也是三人交叉立誓的，所以這是可行的，值得好好考慮一下！」瑾幫腔。

　　曜掙扎著，臉上的表情忽緊忽鬆的。

        「那你們之前怎麼沒說還有這個方法？那樣，我就不用逼她吃魚了啊！今天也不會搞得這麼尷尬！」曜無奈地抓抓頭。

看來，他已經開始考慮了。

        「之前你是無心者，現在是卜月使，不一樣了啊！加油吧！荻就靠你了。」瑾故意比出「鼓勵」的手勢，然後跟著致，開心地走開。

        「以一方野人之力，竟能創建文明，漢和之路已無日月照耀了。」高臺上有人說話，那是卜長的聲音。

        曜聞聲回頭，確認了自己沒聽錯，卜月長還在，他們聽見剛才全部的對話了。

       「時間緊迫，應速戰速決，曜者。」月長意有所指地笑著說，

隨後，她和卜長一起走下高臺離去。

        曜獨自一人站在高臺上發愣著，忽然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之前，他們這些人對荻的病情還束手無策……難道，是在等我出現，看看會有什麼徵兆嗎？像樹藤的確認之類的，好確認我是否值得信任？一旦確認了，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們送作堆？」曜自言自語，而後他忍不住張口大喊：「不是說力量相衡嗎？那女人可是月祭司耶！這樣，她的地位豈不是比我還高？」他喊著，把心中的不滿情緒發洩出來。

 「那有什麼關係！力量會取決一切，互補也能相衡，你們兩個算是特殊關係！」朋技士突然冒出來說。

他爬上高臺，來到曜身邊，拉著他的手恭喜他，「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我得替你收屍呢！」說完，他笑得合不攏嘴。

 「技士大人，您在開我玩笑嗎？還是，您早就知道了？」曜生氣地問。

 「也不能說全然不知啦！找你去救荻，的確是我向卜月官他們建議的。但後來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喔！純屬偶然。」朋技士直接撇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不覺得你的運氣很好嗎？能救人、還能娶老婆，這樣不是很好？跨越種族性別的血誓，同時也是跨越力量的血誓，你們可是史上第一對耶，將來絕對會在歷史上留名的。」說著說著，朋技士將臉貼近曜的臉，緊盯著他，「難不成，你在漢和已經有老婆了？」

 「技士大人！」曜無力地喊，只覺得問題的重點不是這個。

 「成為卜月人，成為血誓的伴侶，這些可都是我的夢想啊！」朋技士羨慕地說：「我要是也能有個可以互立血誓的人，那該有多好。」

說完，他雙手合十，朝向天空幻想著。

        「最好是能順利成功啦！」曜在心裡喊著。

他可是一點也不想祝福朋技士，甚至是他自己。

鬼域  卜月森林  荻家院中  白日 

　　曜拖著沈重的腳步來到荻的住所前，猶豫著該不該進去。

　　「這樣，真能求到血誓嗎？尤其對象是那個女人？」曜躊躇著，他對自己可一點信心也沒有。

「在漢和，我好歹還是個葛官，可在這兒，我什麼也不是，甚至還只是個半吊子卜月人……就算硬著頭皮進去，但進去後，又該怎麼開口說呢？」曜想著，步履維艱地走進荻的院子。

        「直接說嗎？請妳成為我的血誓伴侶？或者是說，請妳成為我的月者？」曜在荻的院中駐足，練習著說。「讓我們互立血誓吧！哎呀！怎麼聽起來都像是在求婚啊！」他說著，總覺得很尷尬。

        「不是嗎？難道你不是為了這個來的？」荻站在曜背後，倚著院中的樹幹說話。

剛剛他練習的話，她全聽見了。

        「妳從剛才就一直站在那裡聆聽嗎？」曜突然發現地問，睜眼僵著。

        「對樹是，對你也是！聽樹是我祈求的，聽你則是無意間的。」荻不帶善意地說。

        荻會這樣，曜早猜到了。

　　「這個女人就是不太喜歡我，就算烤魚給她吃，也不見得能得到她的感謝，搞不好她還會覺得我這個漢和人多管閒事。」曜想著，腦子瞬間空白，練習的話一下子全忘了。

「那妳，願意嗎？」他直接問。

        「不願意！」荻也回答得很直接。

        「真是的，我到底該怎麼跟妳說比較好？我們這樣還能溝通嗎？」曜煩惱著。

忽然他頓了一下，迎向荻，「妳……妳剛才是用漢和的方式在說話嗎？」他突然察覺過來。

        「聽起來不像嗎？」荻用一副「你現在才聽出來」的態度說。「是我說得太差？還是你的反應太慢？我自認說得還不差，所以應該是你反應太慢才對！」

        曜再次確認自己真的不喜歡這個女的，而這女人也是從頭到腳都瞧不起他。

「看來，我們沒有任何地方能有好的開始。」他感慨地說。

        「沒錯！我寧願死，也絕不會願意接受任何漢和的人事物！」荻堅決地說著，但她撐扶樹幹的手卻微微地向下滑了一下。

        「很好，因為我也是！我寧願上死刑台，也不願意獨活在這裡！我一定會回漢和的，不管要用什麼方法！」曜也態度強硬地表示。

        「那……那你還在等什麼？」荻說著，聲音越來越輕，人也順著樹幹往地上滑。「趕快離開這兒不就好了！」

她撐著說完，然後癱坐在地上，難過地喘著氣。

        「喂！妳沒事吧？」曜趕緊衝過去，伸手想扶荻起來。

        「別碰我！」荻激動地說。

她一手揮了個「趕人」的手勢，瞬間，在她的腳尖前冒出了半人高的草葉阻擋了曜的靠近。

 「哇！這是什麼東西？自然之力嗎？」曜嚇了一跳。

他立即收住腳步，看向荻想確認，但卻沒見到荻比那個「合十再交叉」的手勢。

 好在草葉沒再繼續長，也沒出現攻擊的態勢。

「 大概是荻太虛弱的關係吧……」曜猜想著。

他再度鼓起勇氣向前，「妳別擔心！我只是想抱妳進屋裡去，不會對妳怎樣的。」說完，他逕自撥開草葉前進，簡單得像在揮手。

 「你別過來！」荻又喊了聲，她的身邊再次冒出草葉。

 不過這次曜沒再被嚇到，他毫無顧忌地走向前，抓住想反抗的荻。他們倆之間陸續出現阻擋用的草葉，但一點用也沒有。

 「真是的！什麼女人啊！都快死了還有力氣做這種事？」曜叨唸著。

他伸手一把將荻抱起來，這次比上次抱她的時候還容易，因為荻變得更輕了。

鬼域  卜月森林  荻家  白日 

 曜將荻抱進屋，把她放在床上安頓好，然後環視了一下屋內。

 屋子裡，依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樣，曜什麼也不能幫荻做，最後，他只好在床尾坐了下來。

 荻動了一下身子，往床頭移過去，曜對她的反應很不以為意。

 「這裡以前就那麼空了嗎？」曜受不了地問：「你們卜月人，都這麼養病的啊？」

 荻沒回答，臉色蒼白外，還帶著點沈重的落寞。

 「啊！這裡以前，該不會擺滿了那男人的東西吧？」曜領悟地說：「他叫什麼？妳的稱謂是『月祭司』，那他應該是『卜祭司』囉！」

一說完，他就發現自己失言了，於是趕緊睜眼望著荻。

 荻沒瞪著曜、也沒生氣，原本高傲的樣子全不見了，只剩下一臉消沈的樣子。

 「呃～對不起。」曜試著道歉，想讓荻恢復點精神，就算瞧不起他也沒關係。

 但，荻還是沒反應。

 「所以說嘛！那妳幹麼乖乖地在這裡等死呢？要是我，一定會追出去殺了那個男的！怎樣也不能放過他！」曜打抱不平地喊。

 結果，荻白了他一眼。

 「至少，至少不會讓血刀害死。」曜抱歉地說，而聲音越來越小。

 不過，這卻讓荻正眼瞧他。

        「你知道血刀？」荻用她虛弱的聲音問。

        「也不算啦！我只聽卜月官他們提到過，沒親眼見過那東西。被背叛的人血珠會化作血刀，『卜長死於血誓的血刀之下』，他們是這麼說的。」曜心虛地回。

「被血誓背叛的人都會那樣嗎？」他小心翼翼地問，不想再惹毛荻，或惹她傷心。

        「照理說，是要如此才對……」荻頗失望地說，好像自己沒死很可惜似的。「可為什麼沒有呢？」說著，她若有所思地將手摸在胸前心臟的位置。

        「妳想問的，應該是他心裡還有沒有妳，對吧？」曜乾脆說破。

        「你想說什麼？」荻機警地問。

        「那就去問他啊！離開這兒，去問他！」曜站起來，走到荻面前，「去找那個男的當面問清楚！問他對妳到底是什麼心態！」

        「什麼？」荻不屑地板起臉孔，「你只是想要我和你一起離開這兒而已吧！」

        「我不會說我沒這麼想。」曜毫不退縮地說：「但妳沒這麼想過嗎？要是他心裡沒妳了，大不了就和妳解除血誓就是了，為什麼還要留妳獨自在這兒承受血誓的折磨？妳都不會想要弄清楚嗎？」說著，連他都覺得生氣，光想，都替荻覺得不值。

「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洩憤地喊。

        「我不想知道……」荻出乎意料地說，同時避開了曜的眼神。

        「妳說什麼？妳確定？」曜差點氣岔了氣。

「等等！妳該不會是在害怕吧？」他反諷地問：「是吧？沒錯吧！天啊！我還以為月祭司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咧！」

        「你少激我！沒用的！」荻依然一派冷靜。

        「我知道！」曜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反正那是妳的男人，妳說了算！妳說不去就不去囉！」說完，他轉身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地離開。

        荻再次將手放在心上，閉著眼，感受著心裡的聲音。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她自問著。

鬼域  卜月森林  果樹林  白日 

 曜回到果樹林裡，挑了棵樹爬了上去，躺靠在上頭，然後他隨手摘了顆果子吃了起來，吃完就睡在了樹上。

鬼域  卜月森林  果樹林  夜晚 

　　曜翻了個身，繼續睡。

鬼域  卜月森林  果樹林  白日 

　　曜起身伸了個懶腰，又摘了幾個果子吃。

　　「曜者！」致的聲音從樹下傳來。

　　曜跳下樹，站到致面前，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瑾。

　　「曜者！你去找荻了嗎？」致懷抱希望地問。

　　「找過了！」曜淡淡地答。

　　「結果呢？」瑾關切地問。

　　「她不理我！」曜嘆著氣說。

　　「要我幫你嗎？再去勸勸荻？」瑾緊追著問。

　　「不用了！」曜斷然地說，而後轉身爬回樹上。

　　「曜者！你今天還去不去荻那兒？」致不放棄地問。

　　可曜背轉過身，沒回答。

鬼域  卜月森林  果樹林  夜晚 

　　曜在樹上熟睡。

　　致和瑾來到樹下，張望著樹上的曜，兩人相對著嘆了口氣，默默地離開了。

鬼域  卜月森林  果樹林  白日 

　　曜坐在樹上發著呆，觀察著樹下進出果樹林的卜月人。

　　遠遠的，曜就看見致和瑾朝自己這邊走來。

　　曜在樹上起身，快手快腳地再往上爬，爬到樹的最高處。

　　「曜者！」致的聲音從樹下傳上來。

　　「你們走吧！」曜喊著，並躲進了枝葉中。

鬼域  卜月森林  果樹林  夜晚

　　曜躺靠在樹幹上，睜著眼，睡不著，索性一個翻身，跳下樹。

鬼域  卜月森林  荻家院中  夜晚

　　曜緩步悄聲來到荻家院中，朝屋內張望，倚身靠向門邊，探聽著門內的動靜。

　　「茴者，棄乎？完乎？僅死亡一途已！」荻在屋內自言自語地嘆息著。

鬼域  卜月森林  果樹林  白日

　　曜爬到了樹頂，向下望進村中。

　　村中，卜月人處處都是一男一女相偕著一起行動。

　　荻突兀地一個人頓步走過村子，穿過人群，倏的，她停下腳步，抬頭朝曜在的方向望了一下，又撇過頭，走開。

　　曜看著，轉過頭，忍氣地沉思了起來。

下集預告:

    被荻拒絕的曜，會再次鼓起勇氣去求親嗎？荻會被曜打動了嗎？這場意外的姻緣，曜會就此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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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漢河〉於每週一晚間8點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