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小說」之〈唐之初〉

第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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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望 妍紓

前集摘要:

人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為什麼她凌向荷就是感受不到呢?

沒錯,她是嘴巴有些腫、頭髮有些凌亂、衣衫也不整,裙子也沾上泥土和血跡,但先澄清一點,血又不是她流的,什麼處子之血,根本是狗屁不通!

這些無知的古人,她們覺得杭子謙俊美帥氣,在她凌向荷看來也不過普普,呿!

好啦!抱怨先暫停,我們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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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元六年 (西元1226) 辰時  地窖內 

熱,眼前全是一片火海當中,前方伸手不見五指,到處都是嗆鼻的白煙籠罩,杭子謙難過得一邊摀著口鼻,一邊步履維艱地摸索方向。

白煙嗆得杭子謙痛苦得咳著,隱隱約約中,他彷彿看見一道黃色的光影在指示著歸往的道路──

「咳……」                                                   

床上的男人先是眼皮動了動,然後徐緩地張開雙眼。

視線仍是一片白茫,模糊的影像閃過他的眼瞳,杭子謙覺得自己好虛弱,就像是螻蟻般,傷處還不時刺疼著,就連多喘口氣,胸口都會莫名的抽痛。

眼前是張絕色的容顏,只是美人兒表情不悅的狠狠瞪著自己。此時,杭子謙像是想捉住唯一的木伐,朝凌向荷伸出了手。

「想幹什麼呀你!」連個指頭都沒給對方碰到,凌向荷眼明手快地拍開他。

焦距終於恢復,杭子謙虛弱的扯著嗓子,「這裡是哪……我昏睡了多久……」

牽動嘴角,凌向荷敷衍說回著:「在柴房底下的地窖,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

徐徐點頭,氣脈依舊微弱。「不管怎麼說,我杭子謙欠妳一次。」

凌向荷涼涼哼了出聲,雙手環胸。「救命之恩倒還不敢擔當,畢竟我可不是自願要救的,是某人硬逼著。」

杭子謙自嘲地勾起唇,「看來妳還挺痛恨的,要不趁著我現在最虛弱的時候動手,消此心頭之恨。」

提及此,凌向荷更不痛快,指著他的鼻子開罵:「我能不氣嗎?好心救人不感激就算,你居然還恩將仇報,給我吃那什麼鬼東西……」

養顏美玉丸。」他替凌向荷把話接完。

「對!養顏…」眉心一皺,凌向荷連改口。「少胡說八道了,那天你明明說是毒藥,還說沒有你獨門解藥,我就會毒發身亡。」

「我都成這副模樣了,還能騙妳呀!」噙笑,卻也因此牽動傷口,疼得他又是一陣劇咳。

向荷不語,開始打量起杭子謙話中的可信度到底有幾分。

這人詭計多端,她不能讓杭子謙三言兩語就給胡謅了。

「我是不會被你騙了,一天要是沒將解藥交出,我凌向荷就跟你沒完沒了。」

俊美的臉龐帶著抹神秘的笑,讓凌向荷看了不大對勁,內心警鈴大作,悄悄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怕什麼,難不成我還能了妳不成?」杭子謙突然冒出這麼句。

轟──

俏臉頓時染紅,先前的對話爬上心頭,讓凌向荷急忙收攏自己的衣裳,接著防衛性的瞪視著杭子謙。

「看什麼看,小心再看我把你一雙眼珠子都給挖出來。」凌向荷表情兇惡,像是又想到什麼地說:「我會變成今天這麼狼狽,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看來這女人話中有話……

「妳似乎是想抗議什麼。」杭子謙挑眉。

「沒錯。」凌向荷不打算隱瞞,一雙美眸犀利的看著。「你那群親衛隊到底是想怎樣?」

「什麼東西親衛隊?」半點頭緒都連接不上去,杭子謙皺眉。

一副少來的嫌棄表情。「不就是府裡那些愛慕你的丫環們,呿!我橫豎看不就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嘴巴的普通男人,滿街都是,哪稀罕了。」

聽到這,杭子謙也笑了。

「笑什麼笑,牙齒白呀!」可惡!她在生氣,這男人居然還敢笑。

仍是那副奸邪的淺笑,用餘光打量著凌向荷全身。

「一頭亂髮,身上還殘破不堪,瞧瞧……連裙上都沾上血,那晚就只有我倆,若不知情的人,也許會認為我們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杭子謙明瞭似地露出爽朗一笑。

彷彿落馬之人又遭暗箭一射,動彈不得。

我的天!這男人是怎麼樣,這裡地處偏僻是不可能聽到外頭的風聲,但杭子謙也猜得太神準了……

貞元六年 (西元1226) 巳時  邊疆境內

浩浩蕩蕩的邊疆,沙塵滿天飛舞著,在這貧脊之地並沒什麼人潮經過,四處只能窺見駐紮的軍營和守衛的士兵而已。

端坐在主帥軍營內的男子,面色凝重地聽著下屬傳來的消息,越聽俊顏是越下沉,還未聽完,大手便揮了揮,要下屬下去。

該死的!這老頭到底想幹什麼?他好不容易才擺脫皇室,想靠自己的能力來邊疆帶兵,現在居然要他什麼都不管就班師回朝,這算什麼!

隨行的小廝見主子煩心,便抖膽詢問:「啟稟將軍,您……在為何事煩心呢?要奴才替您搥搥背,紓解紓解嗎?」

主子平時待人還算不錯,如果不是老將軍三番兩次要主子做些有的沒的,惹得主子寧願包袱款款地由京師逃到這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也不願回府。

一提到煩心的事情,劍眉便高高地攢蹙了起來,英俊的面容更是臭得比茅坑內的屎還要來得臭又硬。

皇甫傲軒幽幽地拿起桌面上的酒杯往唇邊移去,沒考慮,一口就狠狠地砸去。「小路子,再拿些好酒給我,今天非來個不醉不歸才行……」

「將軍,這……飲酒傷身,而您貴為最高統帥,喝……酒,對您不太適宜吧!」小路子面有難色地告誡主子。

一聽,重重地放下酒杯,力道甚大,杯子落在面緣時還不時發出可怕的巨大聲響,嚇得原本就膽小如鼠的小路子更是害抖著雙腿。

皇甫傲軒陰鬱的眼眸微微一掃,性感的薄唇冷冷掀起。「我說拿酒來就給我拿酒過來,你是聾了是嗎?竟敢違抗本將軍的命令啊!」

心情已經很不好了,偏偏帶來的貼身小廝居然還這麼愣頭愣腦的,這即使是聖人也很難不生氣。

這一吼,讓小路子差點沒嚇到屁滾尿流,連忙咚咚地叩頭,哀求似地望著主子。「饒命喲!您……要喝啥,小的馬上就去拿給您,只求您饒小的一條賤命!您知小的上有高齡老祖母,下有妻小還要照顧,您……就大人有大量,奴才知道您有如菩薩般的好心腸,您該不會和小的計較才是,您說是嗎?」

皇甫傲軒冷冷的嗤笑聲,眼底更是充滿了輕蔑之意。「小路子,你今年不過才十四歲而已,毛都沒長齊,哪來得妻小?況且你不是孤兒嗎?你何時多了個高齡老母,我怎都不知呢?」

看著把玩著玉扳指的主子,小路子這會兒總算體會出伴君如伴虎的話意了。

看著跪在地上、血色盡失的小廝,皇甫傲軒也只好嘆了一聲,「算了!我剛剛也有不對,不該將滿腹的怒火都衝著你來,我……只是心煩而已。」

他本不是個是非不分的惡主子,只是被家中的老頭給逼急了,才會這樣被氣得半死,倒楣的是這個二愣子卻當了受氣包,也難為他了。

「您的意思是不責罰奴才了,是嗎?」嘴角露出些微的笑痕,眼巴巴地看著小主子。

「一個大男人的,少給我露出那種噁心巴拉的模樣。」一個振臂將跪地的小廝給拉起,然後裝成一副冷漠的模樣。「這回就不與你計較,這下你該可以放心了吧!」

欣喜的小路子,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住小主子,哽聲地頻頻點著頭。「奴才就知道,還是您最好,奴才願一輩子為您盡忠。」

「小路子!」面對陷入過度熱情的擁抱,皇甫傲軒忍著想要踹他一腳的衝動,抬手隔開他,眼底帶著警告意味。

要不是看在這個小路子還是個孩子,他老早一腳踹飛他了!一個男孩子,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他可不想讓人以為他皇甫傲軒有著什麼戀童之癖,他的性向絕對沒有問題,他只愛女人而已,至於這種不必會讓人誤解的舉動,能免則免。

「呵呵,將軍,您真英俊挺拔啊!」看著高大挺拔,渾身帶著陽剛味的皇甫傲軒,小路子笑得口水就快要流涎下來。

「再鬧,小心我翻臉不認人,聽清楚了沒?」濃眉一挑,伸手將整個人幾近黏在他身上的小路子給拎了起來,沉聲地告誡著。

看著已經微微變臉的主子,小路子這才嚥了嚥唾沫,適時地收手;開玩笑,他只是想要巴結他家小主子而已,可不想丟了性命,趕緊適可而止就行了。

恢復成平時的模樣,小路子謹慎地問著主子:「將軍,您想老王爺為何這麼火急將您招回,還不惜要皇上下旨呢?」

雖然平時的老將軍貪玩,但也不至於會這個樣子,難不成府裡真發生了什麼大事?要不,千里迢迢的要主子由邊疆趕回去,卻只是場鬧劇或是玩笑的話,這……也未免太誇張、太無聊了吧!

聽到這裡,皇甫傲軒煩悶地抓著繫束好的黑髮,整個人顯得十分不悅。

那個老頭有什麼主意他會不曉得,畢竟相處了二十三年了,他那點心思他還會摸不透嗎?

準是因為無聊,要不然就是些芝麻綠豆的事情作祟——

心裡氣歸氣,皇甫傲軒還是包袱款款,準備打道回府。

包準沒什麼要事……」丟下了這句話,這才擺著張臭臉,猛然一跨馬背,高大的身子英挺地跨坐在馬上。

一行隊伍就這樣浩浩蕩蕩地沿著來時路而行,翻越重重高巒,距離人煙稀少的蠻荒之地越來越遠,臉上的神情就更是沉了幾分。

老頭,最好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大夥兒就走著瞧吧!

貞元六年 (西元1226) 午時  京城外頭

敏敏和左憐晴兩人坐在軟轎內,不知不覺也過了好一段時間。

「敏敏,若是我買了衣裳回去,你說王……我是說爹他老人家會不會就這麼把我的婚事給辦了。」憐晴問著。

「那是當然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以來不就是這樣嗎?」敏敏笑著說。

「可是,那又不是我的未婚夫……」

軟轎的隊伍持續著,小手輕拉開簾子,突然眼睛一亮,在經過皇榜時,左憐晴看到了榜上徵軍的消息,眼眉揚笑。

「郡主,您在笑什麼?」不自覺地也把視線望向皇榜,即使匆匆一瞥,但還是瞄見上頭上寫著「徵軍」二字。

不會的……她家郡主不會是想要……

半晌後,敏敏擔憂的事情卻發生了。

「我要去從軍。」簡潔有力,左憐晴態度堅決地說。

「從……從軍,妳確定?」敏敏舌頭差點打結。

「對,我想過,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我不用嫁給那個宇文什麼的……」左憐晴偏頭認真想,還是記不得對方的全名。

「可……帶兵打仗的一向都是男人,女子能從軍嗎?」敏敏搔首,點出問題。

「上頭也沒說不能,不是嗎?」憐晴嘟著嘴巴說。

「也是啦!」敏敏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話。

歷史她不是記得很熟,但她記得唐德宗有一個母親流落在外,沈氏也就是今天的太后娘娘,先不說如今的太后娘娘到底是不是頂名冒充的,但孝順的德宗,只要通過太后的首肯,自然一切都不是問題……

思忖著,左憐晴突然一喝:「停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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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主僕一前一後下了轎,左憐晴這時搓著手,一臉不懷好意地指著其中抬轎的兩人。

「你們倆都給本郡主把外衣和外褲脫下來。」憐晴清清嗓子,慎重開口。

「是……」兩個大男人尷尬著,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躲在轎的後方照做。

片刻,兩個大男人穿著素色的褻衣褻褲,手裡拎著外衣褲,面紅耳赤地走了出來。

「給您。」

憐晴小手接了過,然後揮著手交代:「你們一個個都要記住,不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給說出去,要不然有你們受的。」

「小的知道了。」轎夫們忙不迭地點頭。

「多晃個兩圈,太陽下山前都不許回府,記住!」她必須多爭取一些時間才有勝算。

「是。」

這轎夫一走,敏敏臉色一垮。「唉唷,郡主妳這是……」

「還愣在這幹麻,快點換上這個,我們還得想法子混進宮。」憐晴丟了一件給敏敏,自己也在轎上換上。

沒錯!雖然向荷不在她的身邊,但她一定會學習她的聰明才智,會為自己尋得一線生機。

貞元六年 (西元1226) 午時  皇宮外

偷偷以女扮男裝混進皇宮外的左憐晴郡主及敏敏,此時也陷入了史上最大的困境。

「這位小哥,行行好,我們家少爺真的有事要來找皇太后的,麻煩您放我們進去,行嗎?」小廝裝扮的敏敏,一邊拭著額邊的汗水,一邊涎臉看著門外的禁軍護衛。

「搞清楚點,這兒可是皇宮禁地,不是你們玩耍的地方,再不走,當心有你們罪受的。」

「誰玩耍了,我們是要去從軍?」左憐晴氣不過大聲回嘴。

「從軍,瞧你倆瘦不拉嘰的,能禁得起操嗎?」看守的護衛說著,忍不住訕笑。

「可惡!」憐晴一臉氣憤。

「再者,要從軍直接去揭皇榜,那兒自然有管事會挑選,犯不著進宮,快滾!」

「等等……」憐晴又說。

她不會這麼快就放棄的,熊熊的鬥志燃起……

 

下集預告:

凌向荷和左憐晴這對姊妹淘陰錯陽差來到古代,開啟了不同的嶄新人生,到底向荷和杭子謙這對是歡喜冤家,還是八竿子都勾不到的兩人呢?

而憐晴進宮似乎不是這麼順利,究竟她能順利進宮還是受到宮裡的懲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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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初〉於每週四晚間8點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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