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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小說」之〈卜漢河〉

第1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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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娃

前情提要:

好心烤魚救人卻遭到白眼，這讓曜既氣又懊悔，但又心疼著荻的不安，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竟又發生了著火事件，雖然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可在失火的意外之後，卜月人對曜全都另眼相看，讓他意外地得到了個審判的機會。

〈卜漢河〉世界觀概略：

中央大陸主要有兩個國家，一個是以「人力、技術」為傲的漢和民族，一個是以科技見長的北之聯邦。兩個國家為了爭奪「精源」（由特殊礦物提煉出來的能源），三百年來戰爭不斷。

故事前導：

男主角曜是漢和的葛官（武官的統稱），為了保護重要的精源以及提煉精源的技術，和一群武人同袍前往環境險惡的「鬼域」。在攜帶精源返回漢和的路上，與北之聯邦的機艇陷入混戰，曜的戰友一一犧牲了自己，而曜自己則是和朋技士一起摔進了深谷，來到神祕的卜月之地……

角色簡介：

男主角曜－漢和人，為葛官編制中最低階的葛人，武技高超、對祖國忠心耿耿。

朋技士－ 漢和資深的技士，在與北之聯邦交戰中，跟曜一同失足跌落深谷。

荻－卜月族的祭司，擁有強大的「自然之力」，獨來獨往。

鬼域  卜月森林  草皮廣場  白日 

「無心者已有心，背叛者卻捨命，曜者，以漢和之身，違背自然之人，你已驅動『樹藤機制』而不自知嗎？」月長像看透曜的心思似地問，想確認些什麼。

曜瞪大眼看著說話的人，他真心地相信卜月長絕對會讀心術，儘管害怕仍試著鼓起勇氣。

「如您所知，卜月長大人。」曜敬畏地說：「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您說我驅動了樹藤機制？您確定是我嗎？我只是個毫無自然之力的漢和人啊！這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樹藤乃卜月之守衛，必回應任何真心請求之人。」月長說，視線直看進曜的雙眼，「曜者，曾請求乎？如卜月般？」她猜測地問。

「請求？對樹藤嗎？我不知道，但我確實有呼救，請人幫忙。」曜努力地回想著問：「您的意思是說，樹藤聽到了我的請求，才出現救我們的嗎？」他確認地問。

可兩位卜月長只交頭接耳地討論著，沒回答。

卜月相和卜月官也都避開曜，低聲說著話。

連高臺下也出現騷動的聲音。

曜直覺地想，「這該不會是件從來沒發生過的事吧！？樹藤居然會回應卜月以外的人的請求，他們想弄清楚的就是這件事吧！」

「曜者，心為何而開？」月長結束談話，再次轉向曜問，這次她的眼神變得很溫和，甚至好像在可憐曜似的。

曜面對月長的轉變反而沈默了起來，深怕讓人看穿他心裡的祕密似的，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月長站了起來，引起全場一聲嘩然，她走到曜面前，伸手放上他的頭頂，然後閉眼聆聽起來。

曜原本還抗拒地瑟縮了一下，但當月長將手放上他的頭頂，他感到有一陣暖流通過他的身體，那力量讓人不想抗拒。

「有亡者。」月長睜開眼溫柔地說，「你的哀傷如同卜月。」說著，她將放在曜頭上的手摸向他的臉，「死亡已全然佔據你。」說完，她轉身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曜者，懼怕死亡乎？」卜長冷冷地問。

曜哽著一口氣，努力維持面無表情，心裡的感受卻在翻攪著，暗恨著卜月長這樣突然地窺探他人的心思，讓他完全沒有機會可以防備。

卜月人全看著曜，他們的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與哀傷，完全沒有掩飾，直接刺傷曜的痛處。

曜回看著，忍不住流下他忍耐許久的的淚水，腦中反覆出現的是葛士大人的死，和同袍的死。

卜月長仍盯著他看，卻沒任何取笑或批判的神情。

曜害怕了起來，雖然他一直壓抑著心裡的恐懼，但隨著荻的瀕臨死亡，杏和瑤的歷經火險，在在喚醒他內心深處的死亡記憶，讓他毫無掩飾地任自己的傷痕被人血淋淋地扒了開來。

「唯有懼怕，才有珍惜，生命之脆弱如瞬息，知曉死亡，為勇者。」卜長似有所感地說。

曜明白卜月長很清楚他在想什麼。

「沒想到死亡竟會讓樹藤和卜月人對我另眼相看。」他自嘲地想。

「漢和人，曜者，卜月人。」月長站起身，突然向眾人宣佈。

高臺下立刻鬧哄哄地議論起來。

曜疑惑地看著卜月長，不明白他們刺探完別人的心事後又想幹什麼？

正想著，卜官，致朝曜靠了過來。

「曜者，你是個有心人了你知道嗎？」致欣喜地湊向曜說，似乎沒看到曜臉上的淚水似的。

「啊？」曜不懂致的意思，不懂這喜悅是從哪來的。

「你曾失去對吧！」致溫婉地問，「失去過重要的人！」

曜沒作聲，沒有那愉悅的心情附和他。

「你因為見過死亡所以學會了珍惜生命，就是珍惜自然之道，這可不是人人都能辦得到的事，當然這是指你們漢和人來說。」致驕傲地說。

「所以因為這樣樹藤才會回應我的請求嗎？」曜邊抹掉臉上的淚水邊問。

「對！所以我們現在要用樹藤測試你，看你是否有可能成為卜月人。」致用相當期待的眼神看著曜說。

「測試？你是說你們想接受我成為卜月人嗎？」曜忽然領悟過來。

致肯定地連點著頭。

曜念頭一轉，睜大了雙眼，「這麼說來，我不用執行死刑了嗎？我可以離開這裡回漢和去了嗎？」他急著問。

「曜者，你在說什麼啊？」月官，瑾也湊過來，「成為卜月人當然就不會殺你了，但是你為何要回漢和？卜月之地以後就是你的棲身之所了。」她很理所當然地說。

但曜卻聽得直搖頭，「不行！我必須回漢和，我有任務在身！」他斷然地表示。

「噓！你瘋了嗎？」致被曜嚇壞了，「不成為卜月人你會死的，死刑還是會執行。」他激動地說。

「如果無法完成任務，我寧願一死。」曜堅決地說。

「曜者，真心之言？」卜相，衡從對面大聲地問。

「糟！」致發出一聲低嚎。

其他人都聽到了曜說的話。

「是！是真心之言。」曜大聲地回應，毫不迴避。

「如此抉擇，有何斟酌？」月相，綺接著問，他們不懂曜在想什麼。

「這三百年來，你們所不知道的三百年，其實漢和一直遭受北之邦聯的襲擊，長年的戰爭讓漢和疲於抵抗，目前戰況吃緊，已經快到生死存亡的邊緣了。」曜沈重地說，「我的任務致關重要，足以扭轉戰局，所以我必須回去。」

「北之邦聯？是何者？」衡思索著，他們沒聽過這名字。

「是約在三百年前，由北方的遊牧民族合併建立的新國家。」曜解釋，「這期間他們不斷地盜取漢和精源，自創精煉技術，國力之強盛已超越漢和，近年來漢和屢屢敗在他們的手下，處境堪憂。」他說著，心痛地垂下眼。「所以現在的漢和早已不是你們所認識的漢和了。」

「漢和非漢和，精源之力已示弱，背叛者遭背叛！？」衡說著，看向卜月長，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相當令人難以想像。

「我的任務就是要帶回精源球與新的精煉技術，這對漢和很重要，若是連自保都做不到，那漢和只有滅亡一途了，所以請你們讓我回去吧！。」曜懇求地說。

這項消息讓台上台下又低聲討論了起來。

「漢和者，已非卜月之友，漢和之存亡與卜月無關。」月長搖搖頭說，作出結論。

「我知道！那就請你們殺了我吧！如果無法完成任務，亡國的責任就在我身上，我只能以死謝罪了。」曜堅決地表示。

「漢和亡，卜月無關，但曜者，為吾友。」月長親切地說。

這讓曜感到莫名的感動。

「吾願助吾友，非漢和。」月長又意有所指地說。

「這是什麼意思？」曜不確定是否該高興。

「意思是說，只要你成為卜月認定的朋友，我們就會幫你，是幫你，不是漢和，而且也不會殺你了。」致高興地表示。

「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成為卜月之友？」曜積極地問。

「要成為卜月之友歷來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找個卜月人互立血誓，血誓一旦成立，卜月族上下皆會視你如卜月人。」致說著，表情變得很奇怪，「不過，有史以來卜月人和卜月之外的人的立誓記錄只有一個，而且結果不太……」

 「你就直接說很慘就行了。」曜應和著說，這才明白要立血誓有多不可能。

 致點點頭。

 「曜者，先別氣餒，你還得先『取得資格』，通過了樹藤的考驗再來煩惱吧！」瑾笑著鼓勵曜。

 「樹藤？我還是先得成為卜月人才行嗎？」曜擔心地問。

 「不是啦！最主要是要確定你的心意，就是畏懼自然之力的心，就像你畏懼死亡而感到生命之珍貴那樣，是否成為卜月人或立血誓是之後的事了。」致說著，向前把曜拉了起來，讓他站在高臺前所有人都看得見的地方，然後留下他一個人。

 曜顫慄不安地等著，尷尬地回望著底下的卜月人，一點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備受矚目。

 所有人都專注地看著曜，表情不一，有人樂見於此，也有人厭惡地看著他。

 這讓曜不知所措了起來。「樹藤的考驗是什麼東西？我現在到底又該做什麼？」他看向致問。

 致回看著，只露出鼓勵的眼神，沒解釋。

 無預警的，樹藤像以前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來，纏上曜，可怕的是這次不只是抓住他，而是將他整個人團團繞住。

樹藤遍佈曜的全身，繞得連一絲縫隙也沒有，樹藤時緊時鬆地勒著，像在試探著什麼似的。

有好幾次曜都覺得自己死定了，可是最後樹藤放開了他，讓他重見光明。

「太好了！曜者。」在樹藤退去的同時，致與瑾興奮地跳過來喊著，直抓著尚未適應光線的曜。「曜者！你通過考驗了，看！樹藤賜予你印記了。」說著，致拉起曜的左手給他看。

 曜清楚地看見自己左手上有塊葉形的印記。

「這是認同的意思嗎？樹藤認同了我，那卜月人也認同嗎？」他想著，轉身看向高臺下的人。

 他們現在全都站起身，頻頻對他露出微笑。

 曜心一鬆，不自覺地也露出了一樣的微笑。

 「卜月族，卜月使，卜使，曜者。」卜長站在高臺上鎮重地宣佈。

 「卜月使？」曜知道這是在介紹自己，他的新身分。「怎麼會直接就用卜月的稱謂稱呼我了？」他驚疑地問。

 「是的，卜月使，卜使，曜者，當你擁有樹藤給的印記時，你就是卜月人了，『卜月使』是卜月人成年後的統稱，所以你也是卜月使了。」瑾恭喜地說。

 「那我還能回漢和嗎？」曜緊張地問。

 「若你想回去。」致無關緊要地說。

 「但你們不怕我回去之後，把卜月族的事說出去嗎？」曜替他們感到不安地問。

 「樹藤信任你，我們也信任你，只要你覺得有必要就說吧！卜月族上下都會支持你的。」瑾保證地說，信心十足。

 讓人這樣信任著，曜感到光榮無比，可說是欣然接受。

 「曜，如果你要回漢和，光是成為卜月人是不行的，你得趕緊找人互立血誓，這樣你才可以離開卜月。」致好心地提醒到，然後曖昧地笑起來。

 「怎麼了？幹嘛這樣笑？」曜不太喜歡這笑容。

 「卜月使，有卜就有月，你不懂嗎？」瑾跟著笑了起來，「因為你已經有了卜月的稱謂了，即使你現在還不會使用自然之力，你還是得要有『月使』的，跟你互立血誓的人就是你的月使，知道了嗎？」說著，她和致笑了開來。

 「等等，你們是要我在卜月娶老婆？然後再帶著老婆回漢和？」曜被這消息搞到差點昏倒。

 「老婆！？你們漢和是這麼稱呼『月使』的嗎？」致又擺出副好奇的表情。

 「可是！可是！」曜幾乎無言以對，他迅速地看了遍高臺下。

 台下所有卜月人都成雙成對，而且現在他們正零零散散地相偕離去。

 「可是卜月人都是從小就立下誓約的。」曜洩氣地說，很想哭。「你告訴我這裡哪還有未曾立誓的卜月人？尤其是要已成年的女人，這不是叫我永遠也別想回去的意思嗎？」

「非也！有人為選，曜者，願乎？」衡走過來插上嘴，綺在他身旁點頭幫襯。

「誰！？還有人沒立過血誓嗎？」曜驚喜地問，他已經不在乎娶老婆的問題了，他現在一心只想回漢和。

「亦非無血誓，僅失去而已。」綺迂迴地說。

「失去！？妳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吧！」曜無法接受地大喊，「我死都不想和那個固執又瞧不起我的女人在一起，更何況她之前還是別人的老婆。」他抗議地說。

「嗯～可惜！僅荻一人而已，無它選。」綺說著，幸災樂禍地和衡相偕離開。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曜被激怒地喊：「你們根本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別無選擇！」

下集預告:

死裡逃生的曜原本該慶幸的，但萬萬想不到卜月人卻要求他必須娶完老婆才能回漢和，而且指定的人選還是那個既神氣又瞧不起他的荻，這叫他該如何是好？曜真的會娶荻嗎？他的命運將如何發展？

下週起，月曜十點檔〈卜漢河〉將遷移時段至8點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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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漢河〉於每週一晚間8點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