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小說」之〈卜漢河〉
第10集
第1集 第2集 第3集 第4集 第5集 第6集 第7集 第8集 第9集
作者-三娃
前情提要:
月祭司,荻因為曜的一句話昏倒了,為了這句話,卜月相也對他生起氣來,使得曜的心情忐忑不安,這時又有兩個自稱是卜月官的人出現,雖然他們沒對曜露出生氣的態度,但他們說的話卻讓曜糊塗了起來。
〈卜漢河〉世界觀概略:
中央大陸主要有兩個國家,一個是以「人力、技術」為傲的漢和民族,一個是以科技見長的北之聯邦。兩個國家為了爭奪「精源」(由特殊礦物提煉出來的能源),三百年來戰爭不斷。
故事前導:
男主角曜是漢和的葛官(武官的統稱),為了保護重要的精源以及提煉精源的技術,和一群武人同袍前往環境險惡的「鬼域」。在攜帶精源返回漢和的路上,與北之聯邦的機艇陷入混戰,曜的戰友一一犧牲了自己,而曜自己則是和朋技士一起摔進了深谷,來到神祕的卜月之地……
角色簡介:
男主角曜-漢和人,為葛官編制中最低階的葛人,武技高超、對祖國忠心耿耿。
朋技士- 漢和資深的技士,在與北之聯邦交戰中,跟曜一同失足跌落深谷。
荻-卜月族的祭司,擁有強大的「自然之力」,獨來獨往。
鬼域 卜月森林 荻家 白日
「啊!好啦!好啦!孰輕孰重,吾亦有分寸,月官至上。」男的卜月官求饒地說,說話的語調突然變回卜月式了。
「重於前,輕於後。卜官切記!」女卜月官正經地強調。
「月官至上!」男卜月官又說了一次。
「這個……你們……」曜被他們搞得傻眼。「這兩個人說話的方式真像夫妻在吵架,雖然他們本來就是,但比起其他卜月人來說更像。」他想著,忍住笑。
「你們一個叫卜官,一個叫月官嗎?」曜試著分辨他們的稱呼。
「對!也不全對!在卜月族裡,卜是男,月是女,我是卜官,致者,而她是月官,瑾者。」卜官,致興奮地解釋道:「而你是葛人,是漢和葛官裡最低階的官職,對吧?」他興致勃勃地問。
曜直接看向朋技士,心裡認定這一定是他說的。
只見朋技士搔搔頭,還害羞靦腆地傻笑,和卜月官,致和瑾互換了個互懂的眼神。
曜無力地嘆了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麼朋技士能在卜月族裡這麼自在了。
「致者,重於前!」瑾嚴厲地提醒。
「是!是!我們說到哪兒了?對了!說到血誓的背叛。」致重拾話題,認真地說:「荻被背叛,早就應該死了才對,可她的血珠卻沒有化作血刀穿透她的心臟,要了她的命。」
「血珠?血刀?」曜完全聽不懂。
「就是立誓時,彼此交換的信物,放在心裡面,這樣血誓才有約束力啊!」朋技士悄聲地向曜說明。
「這豈不是拿命逼迫人嗎?」曜無法苟同地想。
不過卜月人似乎都不介意,反而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想在自然之力下生存這是必然的。」瑾看著曜說,她的觀察力也很強。
在場的卜月人好像都知道曜在想什麼,全都看著他。
「荻還沒死的原因,據我們推想大概有兩種。」致繼續說,仍看著曜,「一種是她的自然之力還能獨自維持平衡,另一種是背叛者心裡仍有荻。」
「背叛者?你是指荻的伴侶還愛著她?」曜驚訝地問。「那這還算背叛嗎?」
「愛!?你們漢和是這麼說的嗎?」致又興奮地問,直覺得新鮮。
「致者!」瑾制止了致,她受不了,決定自己來說:「用我們的說法是『有心』,這並不單指男女之間,換句話說就是心意,對待萬物的心意。」
「啊!」曜喊了聲,突然想到,「原來荻剛才喊『無心者』是這個意思。」
其他人聞聲,全一臉奇怪地看著曜。
「沒事,請繼續。」曜笑著賠禮,不好意思打斷了談話。
「可是如你所見,荻已經無法維持平衡了,這也許是因為她的力量已用盡,或是,背叛者已無心。」瑾黯淡地說。
「所以那個人不愛她了!?」曜低聲說著,打從心裡同情起荻。「原來她看似強大力量的背後是這麼悲傷。」他想著嘆了口氣。
「所以她就要因為失去愛而死去了嗎?」他問。
「看似絕望,卻也非唯死一途。」原本在一旁的卜相,衡開口說。他現在沒在生氣了,反而又用之前評估的眼神看著曜。
「你的意思是,她還有救?」曜有點被弄糊塗了,「那就趕快救她啊!你們沒看到她快死了嗎?」
曜問得這麼直接,那些卜月人反而沈默了起來,猶豫地互相看來看去,無法決定下一步要怎麼做。奇怪的是,他們時不時就會偷瞄曜兩眼。
朋技士站在旁邊也跟著動來動去,他比那些卜月人還緊張,結果他終於耐不住性子大步走向曜,直接站在他面前。
「葛人,請你幫幫忙,救救荻吧!」朋技士說著,將曜的手緊緊握住。
「我!?我又不懂自然之力,怎麼救?」曜喊著,思緒完全抓不到重點地看著眼前的這些卜月人。
「這不需要自然之力,反而需要漢和之力。」致趕緊說。
「漢和之力,你是說精源嗎?」曜開始有點理解他們了。
「荻需要吃東西,葛人。」朋技士說著,又認真地緊握了一下曜的手。
「她有吃東西啊!瞧!她都自己摘果子來吃,而且果子都會自動掉下來給她吃啊!」曜用頭點了一下放在角落的盛籃。
「只有那些東西是不夠的,要吃肉才行,要像我們漢和人那樣吃肉才行。」朋技士接手了解釋的工作,「吃了肉才會有力氣。」
「那就吃啊!需要我幫忙抓些動物回來嗎?」曜說著,皺起眉頭,不懂這些卜月人為何搞得很凝重似的。
「這倒不需要,荻自己就『求』了些魚回來。」瑾連忙插嘴,「她知道自己必須吃肉,可是一直沒辦法吃。」
「沒辦法吃?她不敢殺魚嗎?」曜又問,心裡忍不住唸叨著,「這些卜月人真是夠了,說話怎麼老是不直接講重點。」
「這也是一個原因啦!不過最主要的是……我們不用火。」致怯怯地說。
「不用火?你意思是說你們不會生火!?」曜愣了一下。
「也不會……那句話該怎麼說?嗯~嗯~作?佐?煮?對!煮東西!」致大叫了出來。
「煮東西!?」曜的聲音比致還大,「你們要我幫的忙,就是煮東西?煮東西給荻吃?」他喊著,努力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
「其實更正確的要求是,請你用精源球生火,然後煮東西給荻吃。」朋技士熱情地重新描述一次。
「是嗎?用精源球?哼,精源球和我的護甲、劍都在他們那兒!」曜得意地抽回手,走向那些卜月人。「你們現在是在求我對吧!求我這個莫名其妙被判了死刑的人對吧?求我這個該死的漢和人救那個女人,那個卜月人?」曜不甘心地說。
「此一事,彼一事。」卜相,衡冷漠地說,好像在怪曜把兩件事混為一談。
「你們要我救人,我救了人後還是要被殺,你覺得這樣合理嗎?」曜爭辯著。
「漢和人,殺人者,卜月不相欠。」衡執拗地說。
「我們殺了你們的人嗎?什麼時候?有多少人?」曜快氣瘋了。
「漢和王,背叛者,殺人者,放火殺人,卜月消失於世,眾人之眼已無卜月。」月相,綺一臉凝重地向曜解釋,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或推托。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曜急躁地看向致,要他翻譯。其實他多少聽懂了,心也動搖了。
「漢和王背叛了卜月,甚至趕盡殺絕!」致冷冷地說。
「這是真的?」曜無法置信地說,「怎麼可能?你們有自然之力啊!像那棵怪樹藤的那種東西,你們應該有很多啊?」
「話雖如此,唯有血誓,唯有火,得之遭之,卜月亦亡。」衡愠怒地表示,頗不甘願地看著曜。
「這是什麼意思?跟血誓和火有什麼關係?」曜這次真的聽不懂了,他不解地看向致和瑾。
「當年,就是千年前的漢和王背叛了當時卜月族的卜月長,違反結盟,害得卜長死於血誓的血刀之下。」瑾解釋道。
「血誓!?不同的力量也能結合嗎?漢和人和卜月人?」曜從沒想過這個。
「當然可以,在以信任為基礎的前提下就可以,漢和王和當年的卜長就是。」致肯定地說,「可是,後來的漢和王卻背叛了卜長,不只如此,還放火燒死了不少卜月人,害得卜月族差點滅亡。」他說著,聲音還微微地在顫抖。
「別忘了,他們不用火,不是不會用火,而是不能。」朋技士用著沈靜的聲音說,「火能燒毀一切生命,包括所有的自然之力,甚至連水都會因此乾涸,即使擁有自然之力,在火面前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說著,難得表現出正經的樣子。
曜看著朋技士,就快被他說服了。
「原來卜月人怕火。」他轉望向其他人。
「所以你們才躲起來,為了躲避漢和王的追殺,逃到這鬼域裡……」曜說不下去了,心裡已經相信他們說的話了,垂眼慚愧起來。
「怎麼會是這樣?」曜怨恨地低聲喊,雙拳握得死緊,「漢和王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卜月人得罪他了嗎?」
「應為自然之力,畏懼能使人瘋狂。」致推測地說,「但,細節為何,已不可考。」
「不會吧!」曜掙扎地喊,這理由讓他很難接受,「這豈不是在說漢和王因為怕卜月的自然之力,所以就放火殺人?若這是真的,那這理由未免太無恥了,不是都結盟了嗎?還這麼做,真是漢和人對不起卜月人了。」曜的臉色更加凝重。
「那你現在願意救荻了嗎?」朋技士試探地問。
曜考慮了一下,看了眼荻,然後乾脆地點點頭。
這一點頭,讓那些卜月人鬆了一口氣。
「不對!等等!」曜喊著,朝向朋技士指著,「你也是漢和人啊!你也能救荻的不是嗎?」他突然想到這一點問。
「嘿嘿!」朋技士又傻笑著,不好意思了起來。「我不會用精源球,我只會精煉、不會使用,只懂理論、沒實際操作過。再說,我從來沒自己煮過東西吃,都是女人在煮給我吃。」
「那我是女人嗎?為什麼會找我煮?」曜這不是在生氣,而是腦羞遷怒。
「你會的不是嗎?」朋技士油嘴地說,「你們葛官行軍的時候,不都會自己煮些軍糧或雜燴粥之類的東西嗎?又不是要你煮什麼豐盛大餐宴客,只要能吃就行了。總不能叫荻像個野人一樣,生吃那些魚吧!」
曜無言以對,看著朋技士愣了一下,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服了他了。「那精源球呢?還要我的劍才行,那樣才能生火。」說著,他認命地走出荻的住所。
「就當作臨死之前做好事好了!」曜邊走邊試著說服自己,免得後悔。
鬼域 卜月森林 荻家院中 白日
曜走到荻的院子。
院子裡有一池淺水,水裡有幾隻魚在裡面游來游去。
「這就是那些自動送上門的魚吧!」曜看著池中的魚想著。
很快的,卜月官,致和瑾開心地跑去拿來了精源球和劍交還給曜,然後站在他後面,好奇地看著。
曜蹲在淺池旁,邊弄魚邊頻頻嘆氣,他拿起劍忍不住苦笑,嘀咕著:「漢和王沒事幹麼要背叛人家啊!害得漢和人現在不僅得替他償命,連精源劍都變成殺魚的菜刀了。」
曜越想越不甘心,一劍用力地剁在殺好的魚身上。
「喔~~」在曜身後的致和瑾發出了讚嘆聲。
這讓曜只覺得欲哭無淚、不知該笑該哭。
接著,曜走到院子另一邊,致和瑾也跟過去。
曜搬撿著石頭,致和瑾也緊跟在後頭看著。
曜用石塊圍出一圈簡易火灶,並在裡面堆疊好木塊。
「接下來呢?你要生火了吧!」致興奮地問。
曜沒回答,自顧著拿起精源球和劍舉在木塊上方準備生火。
「小心!要是引爆了精源球就慘了。」不曉得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朋技士提醒地喊。
聞言,曜整個人停了下來,他僵硬地發愣。
曜的腦海中閃過葛士大人引爆的藍色漣漪,還有其他武人引爆的藍色漣漪。
曜忍住了想將劍砍向精源球引爆的衝動,他深吸了口氣,望向荻的門口換了個念頭。
「怎麼了嗎?」致好奇地問。「還少了什麼東西嗎?」
「不!沒有!」曜重新振作,舉起手輕輕將劍滑過精源球的表面。
精源上冒出了絢爛的火,吱吱地落在木塊上,瞬間,木塊就被吞噬在火焰中。
「哇~啊!啊!啊!」致拉著瑾在火燃燒的瞬間尖聲亂叫著,退到離曜有十步遠的地方。「曜者,火力依然在你掌握之中嗎?大乎?小乎?」
曜看了他們一眼,完全不想搭理他們,他看著火,再想著他們害怕的樣子。
「真搞不懂這些卜月人是天真還是怎樣,既然這麼害怕火,幹麼還拜託我做這種事?就不怕我放火燒了他們逃走嗎?」曜倔著想,心裡有些不高興。
下集預告:
對於卜月人怕火這件事,知道真相後的曜會有甚麼改變?而卜月人對曜的態度也會因此改變嗎?荻對出手相救的曜會另眼相看嗎?
朋技士--
(插圖-代班小天使 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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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漢河〉於每週一晚間十點「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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